天完全黑了下来,外面的风呼呼呼刮得树枝不停的响,院子里就有一颗大树,隔着玻璃窗户,能看到它以各种形态变换姿势摇摆。

我妈把门户前前后后都关紧,然后把做好的饭菜弄到二楼来,她背上背着被我们带回来的小孩。

“妈,美国是不是经常那么混乱啊?”我开门让我妈进来,我妈在房间里摆了一张桌子。

“也不是,这段时间比较乱,今天晚上你们就一个房间吧!决定结婚的人,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了,对了,这个你们的放好,我只有两把,拿一把给你们。”

我妈拿出来的时候我自己就吓了一跳,猎枪!

“我来美国第二年,我就去靠了持枪证书,有时候也会和邻居去山里打猎玩,还没有打过人。”

“妈,放着吧!”海霆要起来,我妈三步过去,制止他的动作。

“你好好休息,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也会疼的,这两天我们将就你,都在房里吃饭,你好好休息,让甜甜照顾你。”

我点点头,又看我妈背上的小家伙,“她怎么办?”

“睡着了,等这一阵儿过去,我去美国领事馆救助,让他们帮忙找找他的父母。”

我想到到底的那个女人,悲伤的情绪拦都拦不住侵袭,“他妈妈应该是死了。”

如果我没看错,那个歹徒用刀扎得地方是心脏,当场就毙命了,就像是对人体器官很熟悉的一群人,一点偏差的手法都没有。

“唉~~!”我妈叹息一声,“先吃饭,先吃饭,本来应该热热闹闹的一个夜晚,看来大家都不敢不出来了。”

很清淡的晚餐大概是为了海霆的伤口,清淡的粥,小炒牛肉,一道从来没见过的蔬菜,三个人倒也对付着吃,没有浪费。

吃完饭,我妈收收洗洗的出去了,我下楼下洗了个澡,上楼,海霆已经睡着了。

他本来就在感冒发烧,现在又受伤。

想到发烧,我的手不自觉的摸上他的脑袋,烫呼呼的,真的发烧了!

我把海霆叫醒让他吃了药才让他睡觉,这一晚上,我就坐在沙发上,不敢阖眼,隔半个小时,就上前摸一摸海霆额头。

夜深了,三点半左右,外面下起了暴雨,雷电一道接一道的打,海霆突然就发起了高烧。

我妈那边,孩子也不安宁,好不容易睡着了,没一会,一声尖叫就哭起来,怎么哄也没用。

我猜想是吓着了,我妈抱着孩子到处转悠,嘴里念叨着,“家里也没有惊风散之类小孩用的药,这可怎么办?要是发烧成了傻子,可怎么办?”

在我房里转悠了一会,她抱去客厅转悠,我怕我妈累着,我也跟着出去,好不容易孩子睡着了,又得去给海霆量体温,换水,喂药。

刚刚我妈给她朋友打电话,说明了这里的两个病人的情况,医生说,发烧是正常反应,是体内高温抵抗病毒,只要不到达四十度,就无碍。

一直到天将亮的时候,我才得到一点点喘息的时间,软软的靠在海霆床边,看着他,思绪由开始的焦灼而沉重变得散漫,最后一点点睡着。

醒来的时候,刺眼的光线从落地窗缝隙透射进来,我皱眉,转醒,虽然还是刚刚的那个姿势,但是身上盖了厚厚的毯子。

一只白皙骨节分明的手在我脸颊,鼻翼,睫毛间来回的游动。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脸因为失血而苍白,一双细长的眸子静静的温和的看着我,手上的动作很轻,就想在抚弄一样最珍爱的物品。

物品,我自己都呆愣了,我怎么就想到这两个字?还是,因为一次次重复做的梦?是的,这两天,只要是睡觉,我肯定会做梦,梦到我仰头看着那一盏灯,就像入了魔一样。

还会梦到他和她裹在被子里,紧紧的拥抱,身子相贴,说着情话。

他说:“嫁给我吧!我想每天这样抱着你入睡,每天都做那事,亲着你,要你。”

然后我听他越说越露骨,吓得捂紧他的嘴,却很认真的答应他:“好。”

感觉梦里的我,就像第一次心动,然后场景一转,我在医院里,我在求他,求他饶了我······“醒了?”嘴上说着花,还是忍不住想那个梦,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低着头,苦苦的笑。

“别这样笑,为什么这样笑?我不喜欢。”海霆皱起好看的眉,他的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

我竟然内心一阵慌乱,拨开他的手,站了起来,力道过猛,让我脚步跄踉,晕了一下,却被海霆用那只没受伤的手顺势一拉,跌在他怀里。

只听他低低的笑,“你要投怀送抱,我是很乐意的,只是,我现在恐怕满足不了你。”

我咬牙,回神,“乱说什么?你刚刚醒,我得去找体温计看看你的体温。”

算是对自己刚刚奇怪的举动一个解释。

“你昨晚是不是一直守着我,黑眼圈好重,感觉你很累。”海霆不让我走,就把我拉上了床,我躺在他身边,仰头看他。

“对啊!为了谢谢你救我一命,为了报道你的救命之恩,我只能夜不能寐了”

“谁需要你这么做了。”海霆低吼了一句,“你马上,赶紧,给我睡觉。”

我很认真的皱眉,似乎在思考,接着浅浅的笑,“我是要睡觉,可是我忙了一晚上,身上臭烘烘的,难道你都闻不出来?全是汗啊!我去下面给你泡杯牛奶,然后洗个澡,再睡觉好不好?”

“哈~!”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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