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不会是他来的时候弄丢了?”李珍檬突然想到,“我是说,他穿过来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丢了,没了,不见了?”
段响剑皱了皱眉,摇摇头:“林落焰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弄丢的。”
“我是说,不是他故意想丢,就是不小心丢了。”
“不可能。”斩钉截铁。
那好吧。
李珍檬想了想,换了个话题““那事发当时——我是说在你们那个时候,他……突然没了,这么重要的剑也跟着一起没了,你们岂不是很着急?”
《响剑传》里没有提到那把剑的下落,至少在李珍檬所看到的部分,那把“掌门亲授”的宝剑只出现了一次,然后就随林落焰一同退场了。
“非常着急,”段响剑说,“但人都没了,哪还顾得上剑?就算是为了剑,也要先把他找到——然后狠狠罚他。”
……说得也是。
“那天到底是什么情况?”李珍檬说,“我之前问林老师,他说只记得有人突然闯进来,然后两人打了起来……然后天雷落下……再之后的事,他就全忘了。”
段响剑摇摇头:“不知道。那天晚上确实有几个不长眼的试图闯山,但都是群不入流的三脚猫,连山门都摸不到就被巡夜的师兄弟们赶出去了——不可能是因为这个。”
“……那可能是你们自己人?”
段响剑顿时眼神一凛,下意识地就要提高声音,然而楼下走廊里突然有人路过,他只好又憋了这口气,压低嗓子:“……反正为了他的事,我们师门上下调查了很久,你能想到的,我们都探查了;你想都想不到的,我们也想办法试过了。”
他说着又皱眉笑了笑:“毕竟他是师父最心疼的弟子,又是门派大师兄,这一离去,师父也好掌门也好,终日郁郁寡欢……师娘和铮儿甚至还去找了神婆看事,问米走阴能用的都用了,找了他几十年,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谁知竟然是来了这里……”
穿越途中,应该是一种超脱生死之外的状态;既不能算作活着,也不能算作死去……李珍檬想,大概就像被放进冰柜里急冻起来,虽然一时心跳停止,但及时解冻,还能复活?
所以就算找神婆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说完这一些,段响剑没有再开口。楼梯间里安静了一会儿。
“不过,就算来了这里,他还是那副老样子,”段响剑说着,眉头一拧,“又自大,又狡猾……偏偏运气还好得要命,真是令人讨厌。”
“……你们俩到底是多大的过节?”
段响剑“哼”了一声 。
“不长脑子的部分也是一点没变,”段响剑说,“他怎么就不想一想,上了这么多新闻媒体,他的名字又这么独特……万一被什么人看见了怎么办?”
李珍檬一愣——这一点她倒是完全没有想到。
“你是说,可能有别的认识他的人也来了?就像你一样?”
段响剑没有说话,这大概也只是他的假设。
李珍檬又想了想:“那难道就因为担心自己会暴露,就不去救蒋雨辰了吗?”
“我没说这个,”段响剑皱了眉,“我的意思是,他就不能隐姓埋名低调做人?非要让这么多人都知道他叫林落焰,在这所学校,在这个班级?万一那个人正在找他,要对他不利呢?”
被他这么一说,李珍檬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不过……也不一定就有这么巧吧?”她试图往好的方向去想,“而且也不一定就是林老师的仇人——万一只是一面之交……或者干脆就是朋友什么的……”
段响剑又“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至于你说的,怕暴露自己,就不去救人那种事——你尽管放一万个心吧,”他瞥眼朝她一看,“就算没你在旁边大喊大叫,林落焰只要知道了自己的学生‘可能’出事——也绝对没有二话,上天入地都要把人找回来。”
说完这一段,他转头望向窗外,好像又想起什么过去的事了。
但李珍檬顾不上探访这位先生的前世过往,她满脑子都是他刚才说的——“万一被什么人看见了怎么办?”
那些新闻里有姓名,地址,学校,班级……什么资料都齐备了,甚至林落焰还上过电视新闻,大大方方地接受过记者采访——连长相都被知道了。
这简直就是按图索骥,就差把林落焰领到人家面前了。
李珍檬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她第一次在小吃街遇到段响剑的时候,他说——感知到了“剑气”。
“剑气是什么?”李珍檬立刻走到段响剑面前,开口问道,“你上次是不是已经察觉到,有和你们一样的人来了,所以才有这样的担心?”
段响剑回过神来,朝她一望。
“你已经知道是谁了?所以直接判断这是坏事?”
“……你就别操这些心了,”段响剑说,“你一个人凡人,操心了又能怎么样?还是准备你的期末考去吧……小孩子。”
说完,段响剑握着那柄“竖笛”,转身走下楼去。
李珍檬看出来了,他不是“没事说”——是“不想说”或者“懒得跟你说”。
那还能怎么办?她还能大棒子揍到他说?
她毕竟只是个“凡人”,轮不到她操这个心。
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