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起身挑挑眉道:“你就是和陆离呆久了，学他那死傲娇个性做什么。”
顾九歌翻了个白眼，没理她。
土地乐呵呵的向不动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
“多谢你了，不动姑娘。”
不动没看他，她的目光随着苍劲的树干和漫天秋色延绵到了很远的地方，空空如也。
“不用，有感而发罢了。”
*
阴阳人依靠在树干上，翘着兰花指梳理自己的头发，不知是何材质的面具在微弱的光下也能闪烁着光泽。
“啧啧啧好一番郎情妾意的戏码。”他声音里透这娇柔不再是当初鸾輶听到的男不男女不女，反而更像是女子，用手托住自己的脸颊:“哎呀好害羞呀，人家什么时候也能遇到真命天子呢？”
突然声音一变，一个妖媚的男音响了起来:“就你无双还想有真命天子？”
又变成了女声，嗔怒道:“关你屁事！你无煞还不是照样没有命定之人！”
男音极力压制:“你小点声！”
“哼！那边那两个，还没抱够啊。”
阴阳人爬着树干，笑着说:“如此好的机会，既然你下不了决心，那我就来帮帮你好了！”
王司陷入了纠结之中，他极力想做出抉择但又不舍。以至于鸾輶在讲什么他都没有听进去。
阴阳人手腕一翻，不着痕迹地将小小的一颗石子打出。
石子力度和角度都控制得刚刚好，不偏不倚地打在了王司的手腕上，那张符箓就这样，不轻不重地贴在了鸾輶地后心上。
本来安静的鸾輶突然睁大美眸，猛地推开王司。
那符箓一接触她就融在了她的身体里，她疼的满地打滚，冷汗直冒。
“啊啊啊——”
王司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是他！
鸾輶痛苦的跪倒在地上，嚎叫着。突然，点点白雾从她所在的地方升起，渐渐围绕着，包裹着她。
王司突然看不见她，急着大叫她的名字。
“鸾輶——”
眼前一黑，鸾輶出现在她的眼前，只是有些不同。
她的眼睛完全变成了红色，仿佛是浸过了血般，因为疼痛，她本就白皙的脸变得惨白，额上冒着冷汗，樱唇上是一排小小的牙印。巨大的赤红翅膀从她的后背伸展开来，如利刃般直逼向王司，她的右手高高举起，锋利的爪子就这样停在半空，落不下去。
她喘着粗气:“我说过，只要你一叫我的名字，我就定会出现在你面前的，绝不食言，永不离开。”
两行血泪从她的血眸中流出。
“这拔羽之痛，远不如凤重霄的鞭子！”
“鸾輶，我没有！”王司看到如此的鸾輶，心里很是难受。
鸾輶收了爪子:“我不杀你，永远不会。”
“对不起…请你相信我。”
鸾輶还未再说什么，突然柳眉一凝，飞身而上。
顾九歌赶紧祭出越歌剑挡住鸾輶的攻击。
两人又迅速分开。
鸾輶单手撑地，苦笑着看向王司:“你让我…如何再信你？”
她心如刀绞。
“鸾輶！你等下！我不是来收你的！”顾九歌擦了擦唇边的鲜血，大喊道。
可此时的鸾輶身心俱焚，完全听不进任何话。从怀里掏出两枚暗红的内丹，呆呆地看着。
“鸾輶！你要做什么！”顾九歌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冷静一点！”
“我已经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她喃喃自语着，双眸瞬间变成了墨黑，毫无杂质，“皆应我是恶妖吗？”
“不要！”王司大吼道。
可那时，鸾輶已经吞下了那两颗内丹了。
“凤姓被夺，被凤族驱逐。我家破人亡!我亲手葬了我的族人!看着他们长眠于地底不得安息！”她痛苦地歇斯底里:
“这世间再无九凤！皆因我们被挂上了恶妖这个称呼!若不是聚灵草不足，我们又怎么被一个除妖师灭门”
黑气旋转着萦绕在在她身上，配上她漫天飞扬的青丝显得格外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