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打成了这样,玄武可真是没用。”红衣女子嘟囔着,用剑很是粗暴地砍开面前挡路的灌木丛。
“真烦!怎么这么多草啊!”她实在走不动了,靠在树旁休息,“这深山老林怎么可能会有人住嘛!师傅也真是的,那么多外门弟子不用,偏偏叫我来找!”
“姑娘?”如玉石温润郎朗的男声响起,将朱雀放在脸上遮阳的树叶拿开,“姑娘?不能靠着这棵树的。”
朱雀模模糊糊道:“你管我。”
顾北城叹了口气,“这树有毒。”
“什么!”朱雀瞬间清醒,跳了起来左看右看检查自己的皮肤,“好痒!好痒!”抓了手臂又开始抓自己的脸,大叫道:“啊!怎么办!我要毁容了!”
“这树叫红灯笼,碰了之后会让人肿成红灯笼。”顾北城说着将眼神移开,不再看着朱雀。
朱雀发现了他的异常,警铃大作,抓住他的袖子,“镜子呢?你有镜子吗!”
找到了镜子,朱雀看着镜子里的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哭。
“镜子里这人是谁啊!肿的像个猪头三!这不是我我毁容了啊啊啊!一定是你镜子有问题!”
顾北城抿了抿唇,压下笑意,“这也不是无解的毒,我帮你解了吧。”
“真的?”朱雀努力睁大那肿的只有一条缝的眼睛,想仔细看看顾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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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的药膏敷上后,朱雀终于能睁开眼睛了,可看了镜子后还是一阵绝望,“现在我就像只泡发了的绿猪!”
顾北城推门进来,放下一套洁白的衣服,“红灯笼的特点就是药效长,你赶紧换下那身衣服吧,穿着会更严重的。”
朱雀看了看这小木屋的陈设,“怎么看都是女子的闺房啊”转头眯眼看向被关上的门,“嗯有问题啊。”
朱雀从来都不喜欢这样素的衣服,她喜欢的是大红色,越红越喜欢。可这次出门她本来就没想在外面待上多久,所以也就没带另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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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出去的时候,顾北城正在案前挑选药材。一身白衣修长挺拔,墨发只用了一只白玉发冠束起,额角留下两缕长发,眉目如画,真的就和水墨画里走出来的神仙一样。
公子皎皎如明月,霞姿月韵。
药师?怪不得知道这劳什子的红灯笼。
“嗳,你叫什么啊?”朱雀撑脸打量着他,真的好帅啊。
顾北城看了她一眼,又马上低垂下眼睑。
“看着我。”
顾北城看着她的绿猪头脸,“顾北城。”
朱雀点点头,“我叫朱雀,对了这衣服是谁的啊?”朱雀抬抬袖子,“和我身材还挺相近的,穿着正合适。”
“我师妹的。”可能连顾北城都没发觉,他说这话时不自觉流露出的宠溺和温柔。
朱雀眯起眼睛,语调延长,“哦~师妹啊”
“”
朱雀作威作福,双手撑在桌面向顾北城爬去,语调妩媚,“那你是不是”她看到了自己的绿猪蹄子。
“我@#¥……!”她愤怒地坐下,烦躁地说:“真是的这东西要什么时候才能解啊!”
顾北城始终没抬眼看过她一眼,只是专心挑拣着那一堆相差无几的草药。
朱雀果然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八卦之魂,在那里咬牙切齿捶胸顿足。
顾北城被吵的不行,无奈道:“问吧。”
“她是个怎样的女子啊?”
怎样的女子?顾北城沉思片刻,“单纯、幼稚,一根筋。”
朱雀眼皮跳了跳,怎么这么像我?
“屋里那些,衣服啊零食啊都是你给她备下的?”
“是。”
朱雀东张西望,“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啊,她回来了我住哪啊?”
“她已经有一年没回来了,你放心。”
朱雀咂舌,“一年都没回来?那、那些零食你就这样浪费掉了?”
顾北城点点头,“她喜欢吃。”
“丧尽天良!”朱雀哀嚎一声,跑去抱了那些蜜饯糖果肉铺来,坐在他面前狠狠地吃着,“你这样做嗝,是不对的!你知道他们都多想被人吃掉吗?你嗝,你这是侮辱了他们作为零食存在的意义!”朱雀想起自家的几位师兄,人比人气死人!
大师兄青龙只会找她切磋,委屈了打架、开心了打架,必定将她打的腰酸背痛。
二师兄就是个冷气制造器,想让那面瘫关心关心你?
三师兄玄武嘛瞧他那天天和自己吵架那架势,不可靠不可靠,待久了自己也要疯。
“我都没有一个可以宠我的人”朱雀勾起往事,红了眼眶。
顾北城见她半天都不再叽叽喳喳正觉得奇怪,抬头发现她泫然欲泣。
唉,这姑娘这么一会咋咋呼呼一会又忧天怨地的?
顾北城摇摇头,递过一方白帕让她拭泪。
朱雀接过后‘噗’的擤起了鼻涕。
顾北城:“”算了那帕子我不要了。
朱雀还在那里抽抽搭搭,有越哭越烈的趋势。
顾北城想起顾九歌哭的时候,便把手放在朱雀头顶,想着安慰她一下。
谁知朱雀却如避蛇蝎般地跳开了,一下摔倒在地,两眼惊恐地看着顾北城停在半空中的手。
“不要碰我!”
那一刻,顾北城是真的从她眼里看到了惊恐和绝望。
*
那次之后,朱雀就再没和顾北城说过话了。
顾北城本就不是话多的人,如此一来两人基本上是相见不相识了,饭由顾北城做好,端到她房门口,朱雀吃完放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