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感冒三五天也就好了,最多不超过一周,可是苏美仑的这次感冒可是损失惨重,因为高烧引起了心肌的损害,虽达不到诊断心肌炎的标准,但一直低烧,稍微活动就气喘心慌。
吊瓶已经停了,苏美仑自己知道,那些抗生素已经起不了大的作用,用多了反而无益,现在需要的只是静养。
叶之奂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找个中医调理一下吧!”这个提议苏美仑同意了。
叶之奂在苏美仑病后每天都来报道的,苏美仑感到很是过意不去,可叶之奂总是会说,我们也算是患难之交了,这点小忙算不上什么的,苏美仑就无话可说了。
这天是叶之奂约定好一起去看中医的日子,一大早叶之奂就来了,苏美仑正在和璎珞吃饭,苏美仑招呼他坐下一起吃,他也毫不客气,璎珞收拾了一副碗筷给他。
夏末的太阳已经收起些锐气,早晨温度凉爽惬意,大片的阳光扑进来,那盆泰国兰花满是花苞,正是让你产生无限美好遐想的花时。三个人围坐在一起,说着最近的新闻奇事,气氛是那么的美好。
饭毕出门,看苏美仑穿着短袖的t恤准备出门,叶之奂说,美仑,你现在体虚,加件衣服吧,随手拿起沙发上的一件开衫长袖空调衫披在苏美仑身上,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非常的流畅自然,叶之奂自己都感到吃惊,这一切从来没做过,却像做了千百遍一样熟悉自然。
苏美仑也没感到异样,走到玄关,穿好鞋子,出发。
高人都是隐居在山野的。他们在高速上跑了一个多小时,下高速后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了那座山间的庭院,那是一座青砖灰瓦的院落,依山而建,上下两重院落,下面的一层面积很大,足有两三亩地,种满了时令果蔬,上面的一层干净整齐,只在正房门前三四米外栽了两株梅树,现在不是看梅的时节,感受不到“梅影横窗瘦”的意境,但嶙峋的枝干上绿意的隽永亦然令人心动。左右是两处厢房,这座院落掩映在绿影枝叶间,并不显眼。苏美仑心里泛起一个词“低调的奢华。”
这个人是叶之奂父亲的故交,叶之奂看来经常来这里,他轻车熟路的在东厢房找到了他。
“宋叔叔,你的字又有长进啊,苍劲有力而不乏端秀!”叶之奂和称之为“宋叔叔”的人并肩站在一起,端详着。
“你小子,就嘴甜,”那位宋叔叔好像在拉一“竖”,手腕端平,上臂下沉。
“绝不虚夸。”叶之奂道。
“哈哈,”那笑声气自丹田,那人罢笔,将笔置于笔架,踱步过来。
“宋叔叔,这就是我说的那位病人,青城医院的苏医生。”
“美仑,这是宋殊同叔叔。”
叶之奂介绍到。
“宋先生您好,我是苏美仑,打扰了。”苏美仑微微的晗了晗身。
“不必客气,”宋殊同看到苏美仑时稍一愣神,然后继续说道,“之奂是我的世侄,他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坐,坐。”
宋殊同坐在了正对门口的明八仙椅上,苏美仑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中间隔了一个窄窄的茶几。
宋殊同端详着苏美仑,真是太像了,虽然神情不同,那张照片上的女孩神采飞扬,这个女孩略带忧郁,可是那张脸的轮廓,那眉眼之间辉芒,简直就是一复制。
缘来缘去,缘去缘来,宿命难为啊。宋殊同不仅感慨道。
苏美仑在宋殊同端详她时,还以为是“望闻问切”中的“望”诊,现在听宋殊同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才知刚才并非“望诊”。想到一个陌生人这样端详自己,不禁一阵发窘。
叶之奂看到苏美仑的窘态,忙说,“宋叔叔,人家是来看病的,别卖弄你的玄学了。”
宋殊同哈哈一笑,道,“原来你小子也有急的时候啊!”示意苏美仑伸腕过去,号脉完毕,又嘱苏美仑伸舌看了看,说道,“脉细而玄浮,面赤而苔腻,为虚火上升,急堵而瘀滞体内,须疏虚火以清血毒。”说完踱步到刚才写字的书案前提笔写下一剂方子,说,“按这剂方子吃五天,再来看。”
叶之奂坐得离书案近,他起身拿起方子看着。
“这些药熬制时有的早加,有些晚加,有的必须用纱布包裹,我都明确的标示过,所以取药时让药剂师明确的告知。”宋殊同继续说。
叶之奂频频点头,然后把处方折了放进了衣服的口袋里。
苏美仑本想把方子要过来,到时自己去取药,可是碍于别人在场,想还是回去时在车上要比较妥当。
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站在院子里,下层院儿里的疏菜阡陌有致尽收眼底,畦畦菜瓜或高或低,或红或绿。
“在这吃饭吧,我让李嫂准备饭。”宋殊同说。
“还是不用麻烦了,回去很快的。”苏美仑推辞道。
“没事,宋叔叔这里可是货真价实的无公害食物啊,宋叔叔,我们自己去摘菜,喜欢吃什么摘什么好吗?”叶之奂说着就拉苏美仑往下走。
宋殊同笑着说,“可别把我的菜踩坏了!”
叮铃铃,苏美仑手机响起来,原来是璎珞。
她老家来了电话,父亲因为酒醉跌落山崖,伤势很严重,到底是血浓于水,那些恨在此刻似乎也淡了,璎珞现在只想回去服侍老父亲,她知道也许这是她和父亲的最后一面,虽然电话里说的并不严重,她知道如果不严重,是不会给她来电话的,从被卖的那天就都明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