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愤怒让她小白花一样受人同情面孔变得扭曲起来,明明是被气到快吐血了,可偏偏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感激她,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
一股巨大的愤怒夹杂着深深的怨气在胸口胡乱冲撞,几乎摧毁她所有的意志力。
“凌侧妃胸口起伏很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别说她不厚道,她就是有点儿小腹黑,喜欢看别人气到崩溃却不敢发作出来,俗称——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也,哈哈……
画眉作为丫鬟,又是出了这种事情,毕竟是不光彩的,不能从王府出嫁,直接就留在了沈尚书府。
墨云晴走出沈尚书府,前脚才踏上马车,后脚杨大夫就背着医药箱追了上来,身后跟着沈德涛和管家。
“贤王妃留步!”
墨云晴回头,见他一大把年纪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忙回身扶住他。
“这位大夫,为何跑那么快?”身后有鬼追是不?
“老、老夫……”
“杨大夫,你、你跑、跑什么呀跑?”沈德涛追上来,一把抓住他的手,涨成猪肝色的脸却落在墨云晴身上,累死不忘揩油。
墨云晴心里一阵恶心,放开杨大夫。
“这位大夫,谢谢您的医者仁心,您的医嘱本王妃都记着呢,无需再多麻烦了,且请回吧。”
“不、不不……”杨大夫用力甩开沈德涛的手,上前拦住她。
“老夫不回去了,这、这就跟贤王妃走!”说着很自觉的要爬上马车,被后来居上的沈德涛抓住衣袖,死活不松手。
“杨大夫,呆的好好的,走什么啊?人家贤王府有自己的府医!”
“松、松开!”杨大夫为了摆脱沈德涛,挣扎得老脸通红,气都不顺了。
“不松!人家府里有府医,用不着你!”开玩笑,这可是医界一泰斗,他当初好不容易才把人给哄回来,这会子松手,那他这么多年费尽心思搜罗来那么多的药材不是白费了?
“用不着老夫也要去!”
“不是,杨大夫,咱们这呆得好好的,到底为啥要走,您倒是给个理由啊!”
看着自己老爷像个小孩子似的死拽着人家衣袖不松手,而杨大夫也卯足了劲儿的挣扎着,两个人都脸红脖子粗的,周围准备回府的夫人小姐又围起一个圈,交头接耳间,不时的伸手指指点点,管家也急了。
他在府里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唯独没有这么丢脸过,这特么还有一点儿正三品大员的样子吗?
“老夫要走,还用得着什么理由?理由就是你们沈府庙太大,容不下老夫!”
这无赖的话,听得旁人一头黑线,不是说没理由吗?怎么气儿还没喘过来呢,又嫌人家庙大了?
墨云晴也是忍俊不禁,这老头白长了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耍起横来却是这般无赖,活脱脱的老顽童一个。
“沈德涛!”僵持不下之下,杨大夫负气的大吼一声,两手一撒,也不挣脱了,怒瞪着一双圆目看着他,嘴边两撇胡子翘的老高。
沈德涛被他这气势吓得一愣,手中不由得一松,杨大夫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猛地抽出衣袖,麻溜的爬上马车,也顾不得还在下面的墨云晴,抢过马夫手里的缰绳就是一抽,马儿吃痛跑了起来。
墨云晴作为马车的主人被和一群吃瓜群众扔下,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狼狈窜逃。
“哎呀!”沈德涛气的跳脚,瞪着远去的马车只能重重的叹气。
突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见旁边的墨云晴,墨云晴心里咯噔一声,猛退两步。
“沈尚书这么看着本王妃干什么?”
“干什么?我说刚才怎么验不出毒呢,原来你早就伙同杨大夫串通好了,坑瀣一气!”
“呵!”墨云晴气得笑出声来,感情他还记着刚才那事儿呢?真是好笑,自己留不住人就干脆来个恶意抹黑,这么中伤人家,这点子气量,她是一个大写的“服”!
“沈尚书这话说得可不对,莫说这位大夫本身就是你沈家的府医,本王妃接触不到,就是能够接触得到,您自己府上的府医什么人品您不知道吗?既然您对于刚才那事还存有疑虑,为什么当时又不提出来?又为什么不另寻一个您信得过的大夫重新验过?”
“本官、本官……”
这一连串的“为什么”说得沈德涛气结,除了本官本官的喃喃几声就说不出什么来了。
“大姐!”
一声黄鹂娇╱啼传来,身着水蓝色薄纱裙,头戴银珊瑚白玉珠的墨云雪相携母亲陈氏和三妹墨云珊珊珊而来,在她们身后的朱红大门内,一片淡金色的衣角滑过,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没能逃过墨云晴贼尖的眼。
眼珠一转,不动声色,淡淡的看着她们莲步踏来,既不怒走,也不热情。
之前在里面可没见她们出现,哪怕是她被人诬陷的时候也没人出来帮说一句话,这时候出来,不定又是憋着什么坏屁呢!
“大姐,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
见有人来解围,沈德涛抹抹额头,准备开溜。不过,不等他迈开第一步,就被墨云晴一句话给定在了那里,一时间,他被“走”还是“不走”的问题困扰了。
“瞧瞧墨二小姐这话,本王妃怎么会是一个人站在这里呢,这让沈尚书如何自处?”
“……”
不过短短几月而已,墨云晴在她们眼里的变化却是翻天覆地的,这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