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的帮手少了一个,画眉心里暗骂喜鹊蠢笨,同时更加厌恨墨云晴,她都这么求她了,她却无动于衷,真是铁石心肠的女人!
想是这么想,可是该做的她还是得做。这次她好不容易才托人送了信出去,无论如何,她都要尽力说服她救她出去,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她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掩藏好心里的小九九,画眉磕头更加卖力,脑袋砸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很快,地上出现了鲜红的印记,墨云晴却只冷漠的看着。
“王妃,求求你了,那天奴婢真的是被逼的!他们抓走了奴婢的弟弟,威胁奴婢,如果奴婢不为他们做事,奴婢的弟弟就要死!奴婢自幼父母双亡,只余弟弟相依为命,奴婢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死!”
画眉涕泪交加,语气悲怆,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真面目的人,还真有可能就这么被她给骗过去了。可惜,她面对的是墨云晴,自小在杀手堆里就是玩心眼的行家,她怎么会这般容易就被画眉那拙劣的演技所骗?
“你不忍心看着你弟弟死,所以就决定出卖我,看着我死?”
画眉更加伤心了,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流的那是哗哗的。
“奴婢卖为王府便是王府的人,又怎么会为了自己的弟弟就陷王妃于险境而不顾?只是当时奴婢若不答应,不仅奴婢的弟弟,就连奴婢恐怕也回不来了!
奴婢很想誓死不从,可是,奴婢若真死了,他们派人装作奴婢的样子来暗害王妃,那王妃岂不是更危险?所以,奴婢就想着假意答应,然后再伺机救您……”
画眉跪走几步,保住墨云晴的脚,抬起素颜小脸,泪水肆意,狼狈中透着几分楚楚可怜。
“救我?”墨云晴冷笑:“若是你没打那一棍子我还能相信,可你在沈德涛面前把我打昏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是相信你一张巧嘴能把他说得放过我,还是相信你自己能打的过他背着我跑出去?”
这么幼稚的谎话也能编得出来,说明她是真的豁出去了,看来,她也不是不聪明,明白自己的处境,想要搏一把了,只是她把她看得也太低了吧?
“奴婢知道奴婢无论说什么王妃都不会再信了,是奴婢错了,奴婢愚钝,不该瞒着王妃,如果一开始就和王妃坦白,以王妃的聪明才智定能寻出万全之策躲避过去。
可……可是王妃,您可曾想过,沈尚书不比常人,他是皇上的岳父,当今皇上以孝治天下,平日里犯些小错,无伤大雅的皇上都不曾理会,哪怕是眼高于顶、仗势欺人、目无法纪,只要不闹得太难看,他也是睁墨云晴只眼闭只眼,这样的人,我们该怎么才能摆脱他?
是,王妃睿智,定有妙方躲过,可躲过初一就能躲过十五吗?奴婢想着,假意配合他,打晕了王妃,趁他防备松懈之时跑出去叫人过来。
只要有人看到了王妃脑后的伤,便可以去皇上面前告御状,到时候皇上为了皇家面子不敢闹大,定会给王妃一个交代,以示安抚,同时,还会好好敲打一番沈尚书,让他收敛些,这样,我们今后就不用怕他了,也算是彻底摆脱了他……”
画眉一大通话说得情真意切,看着墨云晴仍然不为所动,心下不由得着急。
“如此这般,本王妃还得感谢你那一棍了?”
墨云晴问她,语气轻得像一缕细风,吹进画眉的心坎,轻轻抚动,而她却感觉不到半点温柔,只有一股冷意袭遍全身。
今非昔比,她的机会不多,如果今天不能说动墨云晴带她走,那么,她可能就真的要困死在这个地方了!可是这个该死的墨云晴怎么这么沉得住气?还是说她铁石心肠?为什么她都说了这么多,嘴都说干了,她却是半点表示都没有呢?
“画眉,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猪?好好的说她的事情,怎么又扯上猪了?她迷蒙的模样取悦了墨云晴,她弯腰靠近画眉,在她耳边细语。
“自作聪明的人向来都是死得最快的,你知道吗?”
画眉小脸煞白,惊恐的看着她。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要你命的又不是我!”
她这么一说,画眉就懂了,毕竟不是真的蠢。她自以为做得隐秘,原来不过是别人营造的假象,她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们!他们终于还是要舍弃她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墨云晴忽的笑了:“毕竟曾经主仆一场,来看你最后一眼。”
画眉的表情有些怪异,疑惑的看着她。
“虽然过去你做了不少对我不利的事,不过,本王妃向来大度,至于信或不信,全看你自己如何想了。”
说完,带着喜鹊杜鹃转身走了。临出院门,喜鹊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还呆跪原地的画眉。
“王妃,您刚才和画眉姐姐说了什么?”
“没什么,安慰安慰她而已。”
安慰?杜鹃嘴角扯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瞬间湮没。
巳时,贤王府前门响起一阵急促的拍门声,门房稍稍打开一丝缝隙,看到外面的情况
不多时,楚玉琰和墨云晴带头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喜鹊和管家,还有一众侍卫。
“郑大人,你带这么多人来府,是为何意?”
郑大人,原名郑景秋,现职大理寺卿,掌管刑狱审查,如今带兵登门,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来者不善。
“贤王,贤王妃。”面对楚玉琰冷言质问,郑大人不卑不亢的行了礼,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