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琰老脸一红,一口气被堵在喉咙里,想要怼回去,可看见他身后趴着,毫无生气的墨云晴,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憋了回去,转身出去安排。
特么的,他长这么大,敢这么呵斥他的人不多,除去父皇、母妃,然后加上墨云晴,就连皇上太后也不曾这么对他,因为他们和他都是绵里藏针。
可就在刚刚,他又被呵斥了,不是他列举的那些人,而是一个不明来历的傻小子!他好气啊,可偏偏又不能发出来,堵在胸口上难受死了!
给他等着,等墨云晴好了以后,他很快就会报仇的!楚玉琰心里愤愤的想着,面上却是半点不显,事情也安排的很好。
很快,清衡院的院子里就放了两张桌子,上面摆满了盛着少许清水的茶杯和一个白棉布的包包,,院里也站了二三十个下人,再加上楚玉琰和几个随侍小丫鬟,院子里被占得满满当当的。
管家上前敲了敲紧闭的房门,不一会儿,房门打开,小白和杨大夫一人拿着一个茶杯,大步的跨了出来。
小白来到桌前,简单看了看轻轻点头,从布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玉白瓶,打开瓶盖,往茶杯里滴了两滴进去,然后交给杨大夫,让他照做。
杨大夫乐滋滋的接过来,依葫芦画瓢的往每个茶杯里滴上两滴药水,然后跟小白一起将茶杯里的鲜血滴一滴进每个杯子里。
鲜血滴完,小白念着茶杯上的名字把人叫上前,用银针在他手指上扎了一下,滴一滴鲜血进去。
楚玉琰和管家看着这一幕幕,一头雾水:这不是滴血认亲吗?可是墨云晴和他们不是亲人啊!这傻小子到底是要干嘛?
小白和杨大夫的动作都不慢,很快就把血滴完了,然后从第一个杯子开始查看起来,只要是鲜血融合了的都把人叫了出来,领进房内。
房间里和他之前出去时不太一样了,他们把阻隔内外间的屏风搬到了床前遮挡着,又拿布条蒙住他们的眼睛,然后打开布包开始忙活起来。
杨大夫叫青烟去将墨云晴的衣服剪烂,尽量不要触碰到伤口,又让楚玉琰在床边点了几根蜡烛,以保证光线充足,自己则把烈酒打开,倒进一只大海碗里。
小白拿出一条不知什么材质的长管子,两头带有尖尖的针头。
把这根奇怪的管子放酒里消消毒,然后把被选中的人拉了一个过去,用那根管子一头的针扎入血管,并固定好。管子的另一头穿过屏风之间的缝隙,透过轻纱帐幔,连接墨云晴已渐冰凉的小手。
小白交代杨大夫每隔一小会儿就换一个人,自己则是拿着一把薄薄的刀片在火上烤了烤,直接上床,双腿岔开跨蹲在墨云晴上方,漆黑自信的眼睛看向楚玉琰。
“王爷,搭把手,把桌上的托盘拿过来!”
楚玉琰看向桌子,是有一个托盘,装着或大或小,或薄或厚的各种刀片和棉纱布、剪刀。
他乖乖拿着托盘站过去,心里不断的安抚自己:他是在就我妻子,没事的!这才把心里那股子想骂人的冲动忍了下来。
小白看着一切准备就绪,大手抚上墨云晴软软的小手,感受到有点回温了才闭上眼狠狠的吐了一口气。
看他爪子摸上墨云晴的小手,楚玉琰差点又要爆发,只得扭了头,眼不见为净,胸口起伏却越来越大,呼吸则粗重了许多。要不是看在他是在救墨云晴的份上,他此刻早已上前将对方撕个稀巴烂了!
忍住,一定要忍住!楚玉琰心中不断的安抚自己心中那只作妖的小怪兽。
小白再睁眼的时候,眼底已经不带任何感qíng_sè彩了,有的只有凝重。这么惊险的伤他其实也没有把握的,只是要他看着墨云晴死,他做不到,既然如此不如就拼一把吧,就拼那少得可怜的百分之十的机会,他赌上一切去拼,活了最好,不活……不,一定会活的!姐姐的性命没有那么脆弱,他的气运也不会那么差的!
想着,他低下头,用手中的刀片在箭羽周围划了几划,放回刀片,最关键的时刻就到,他伸出大手,稳稳的握住箭羽,使劲儿往上一拔,箭出来了,一柱鲜血也随之飙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