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煮希医生说着用一个透明的脸盆盛了水,没有盛满,大概就一半,拿到我的跟前,然后对我说道:“姬白,你伸手感受一下温度。”
我照做了,说道:“水温挺合适的,就这个温度好了。”
尹煮希医生说道:“好。”说完,他默默地看着我,看了好久,我一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时在想着他怎么还不出去。我说道:“尹煮希医生,我要洗澡了,你可以出去了。”
尹煮希医生说道:“要不我来帮你吧。”
他来帮我,帮我洗澡?我心中一惊,这种事情为免也太害臊了一些。我说道:“不行,男女授受不亲,怎么能这样呢?”
尹煮希医生一点一点的终于暴露出来了他的色心,说道:“没事的,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没有人会知道的。”
我看到了尹煮希医生那色眯眯的眼神,在这些黄澄澄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的迷离,我强硬地说道:“不行,我不同意。”我态度非常的坚决,尹煮希医生却依然我行我素,对我说道:“这就由不得你了,姬白。”
“你想做什么?”我惊恐地说道,我的背脊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缩,直不过已经碰到了轮椅的后背了,这轮椅的后背非常的柔软,还是在按摩模式的,我现在却一点儿都不觉得舒适,感到的只有无尽的压抑感和恐惧感。
我不禁用手拨动着轮椅的轮子,有些被吓得慌了神智的说道:“尹煮希医生,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尹煮希医生勾起了嘴角,像极了电视剧里面的那些反派,戏谑一般的声音对我说道:“回去?你想回哪儿去呀?”
我费劲地用手指拨动着轮椅,一点一点地缓慢地行驶到了门口,明明只要十米的路程,我却花费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不,或许不止是一分钟,是十分钟甚至更久更久,因为我现在完全就没有一个时间的概念了。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我感觉胸口就像是藏了一只袋鼠似的,跳啊跳的,有点让我受不了了。我好不容易到了问口,却发现这房门是闭合着的,不是敞开的。
尹煮希果然是尹煮希,做事情滴水不漏,和我进入这间浴室,尽管推着我坐坐的轮椅,和不忘一进来就随手把门给关上。我艰难地伸出了手臂,想要拨动门把手,把门给打开。
然而我的手臂不管是怎么伸,就是差那么一厘米,怎么都够不着。而我的双腿瘫痪为好,根本就站不起来,怎么都没有办法提高我手臂的高度,我甚至尽力到再用力一些可能就要脱臼了。
这种近在眼前,不过是咫尺的距离却无论如何,使出浑身解数都难以接近,这种巨大的难受真的可以把一个人的所有热情都摧残的一干二净。久如同是我小时候,在同学家里面看动画片《喜羊羊与灰太狼》(我家那时候还没有配备电视机,因为我们家太穷了,村里头的这些统一配备的计划也没有,总之就是没钱弄电视机),里面有一个情节:
在好吃懒做的懒羊羊的脑袋前面垂挂一个汉堡包,然后它努力地往前跑想要咬到这个汉堡包,却怎么搜不可能咬到。
这是一种悲哀,虽然说那是动画片,其实那可以换个方向,不用奔跑,停下来用手取下挂在头前的汉堡包。这是只是这种绝望,这种近在眼前却永远的失之交臂带给人的遗憾,就如同我现在这般。我不是懒羊羊,我亦不是想要吃什么美味佳肴,我就是想要出去却怎么都够不着这门把手,怎么都打不开这一扇门。
当我尝试了一次又一次,都快要精疲力尽的时候,尹煮希医生一脸慵懒的,慢慢地款步从浴缸旁边朝我走过来,我还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才反应过来,转过了头冷冷地看着他。
尹煮希医生穿了一双皮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地板都是瓷砖砌成的缘故,或者说他故意加大了落脚的力气,这脚步声异常的清脆响亮,要知道一路走来,漆黑一片的路上我可是压根就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
尹煮希医生笑的非常的放肆,就如同一朵黑色的玫瑰,满满的都是一种邪魅的气息,他语气中出充满了辛灾乐祸,而且还把声线弄得让人听了就起鸡皮疙瘩的那种,就好似我在的那个古代,那些趋炎附势的太监似的。他说道:“绝望吗?姬白,哎呀呀,就差那么一点,就一厘米,却怎么都够不到!哈哈!”
我慢慢地,慢慢地体会到了什么是“可望不可得”,有的东西你看的见,却得不到。我想到了一首诗,曹孟德的《短歌行》,里面提到:“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天上的月亮望的见却采摘不到,镜中花,水中月,人生多是如此。
我冰冰凉凉地说道:“尹煮希医生,你卑鄙!”
尹煮希医生不怒反而笑道:“姬白,你骂人的样子都那么的美,真是一个尤物啊。”
“呸!你要在恶心我了!”我说道。
尹煮希医生一步一步地踏着他的那双皮鞋,朝我步步逼近,五米,四米,三米……“你想干什么!你不要乱来!你给我站住!我让你站住!”我吼道。
他却根本就没有把我的怒斥当成一回事,不乏没有停止的迹象,两米,一米……我感觉大事不妙,我的额头前面的空气刘海已经黏黏糊糊的,搭在了额头上面,就跟一个星期没有洗过头似的。我知道,不是我没有洗头,而是我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