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常庆堂备了宴席,云卿泽身为王府的主人,先到一步。
“王爷,陈先生夫妇到了。”
“快请!”云卿泽起身相迎,进来的一男一女正是梅山村的陈树才夫妇。
“草民陈树才携内子叩见王爷!”陈树才拉着徐氏要下跪,却被快步过来的云卿泽阻止了。
“这里没有外人,哥嫂无需多礼。”
“谢王爷,礼数不可费,之前不知王爷身份,很多失礼之处还请王爷海涵。”陈树才脸上挂着客气的微笑,显得有些疏离。
“你们二人一路过来辛苦了,快请入席吧。”云卿泽能理解他们夫妇的心情,做了几年的邻居,面对自己猛然转变的身份,不自在很正常。
“谢王爷。”夫妻俩有些拘谨的落座,都没开口,徐氏更是低着头,不发一言。
“对住处可还满意?”云卿泽开口,想要打破沉闷的气氛。
“十分满意,劳王爷费心。”陈树才恭谨的回答,接着又是一片寂静。云卿泽在活跃气氛这方面,实在是不及格。
“那就安心住下,往后,卿泽恐怕会有不少劳驾陈大哥的地方。”
“是。”
“来,不说这些了,先敬兄嫂一杯,二位一路辛苦,卿泽先干为敬!”云卿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陈树才与徐氏也跟着干了杯中酒,放下酒杯,徐氏红着眼眶,实在忍不住开口:
“敢问王爷,弟妹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说什么?”陈树才脸色一变,急忙喝止。
“我只想替弟妹问问,也好让她走的明明白白。”徐氏说出心中所想,她与贺岩清相识时间虽不长,却从心里把她当做自己亲妹子般。怎料前些日子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如今说没就没了,她怎会不难过?
“你!”陈树才大怒,正要说什么,却被云卿泽抬手制止了。
“我们回京途中,遭遇刺杀,阿清是为了救我才从悬崖跌下去的。”云卿泽开口,当时遭遇刺杀,除了他的心腹侍卫鹰扬,其余众人全都毙命。因此他封锁消息,对外只说是自己遭遇刺杀,贺岩清为了救他才跌下悬崖。这种说法一是为了凸显当时情况的危险,二是为了让皇帝感念贺岩清对自己的情深义重,这样请旨追封也会顺利些。当然,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可这王府为何都没有办丧事的样子?”徐氏想起自己从云管家那里问的消息,贺岩清跌下悬崖,连人都没找到。
“快了,很快了。”提起丧事,云卿泽心中黯然,办丧事就意味着他相信了,他的阿清逝去了。
“······”徐氏无话再说,只是心中还在为贺岩清的事难受。
用过晚膳,徐氏有些疲累先回了住处,云卿泽留下陈树才说话。
“柴侍郎乃是平王亲娘舅,在我们这些外人眼中,他们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柴家这些年势力渐弱,平王又是这么个情形,看似走的是下坡路,可事情总有两面性,就比如,平王再势弱,那也是金尊玉贵的皇长子,在陛下那里总是不同的。”陈树才一改往日的憨厚,冷静的分析起朝堂的问题。
“二哥一向是个淡泊的性子,要说他真有那个心思,倒也不见得。只是今天这件事确实让我有些琢磨不透。”云卿泽听了陈树才的分析,再联想到平王的话,心中有些不解。
“三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
“不急,且先等等再看吧。”既然想不通,那就慢慢想。
“也好,这些事也急不来。”
“我明天去安王府。”
“嗯,王爷一切小心。”陈树才默了一下,这才开口。
“会的,你且放心。”云卿泽点头,不到关键时刻,他不会打草惊蛇。
第二日,云卿泽去了安王府。
“四弟,为兄可算把你盼来了!”安王身材修长,五官精致,属于温柔型美男。
“博期何尝不是一直想着三皇兄呢?”云卿泽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安王,意有所指。
“哈哈,为兄准备了酒席,咱们兄弟今天不醉不归。”安王轻拍云卿泽的肩。
“皇兄,你我兄弟之间无需这么客气!”云卿泽面具惊讶之色:
“听父皇说,三皇兄身子不适,已然是好些日子没有上朝了。如今皇兄你身子不好,还是不要饮酒的好,这么作践身子,父皇知道该不高兴了。”
“三哥见了你太高兴,这病都好的差不多了!”哼,这是在笑话他最近霉运缠身吗?
“前些天听说你遭遇了刺杀,可把哥哥我急坏了!幸好你没事!父皇年纪大了,可经不起咱们谁再出事了!”安王一番语重心长,云卿泽听来更觉得讽刺。
“皇兄说的在理。”
“你那位夫人的事,为兄也有所耳闻,是个识大体的,她也算死得其所,你也别太过伤心。”
“死得其所?本王必得找出幕后指使之人,报仇雪恨!”云卿泽目光锐利扫像安王。
“呵呵,那是一定。”安王心中一紧,随机一想,这事不是自己做的啊!不过无所谓了,看来老四得罪的人太多了,想让他死的人还不少呢!
“如今见皇兄身子大好,弟弟也就放心了。皇兄且安心歇着,弟弟就先告辞了!”云卿泽懒得看他虚伪的嘴脸,起身准备告辞。
“既来了,哪有不留饭的道理?”安王起身,急忙挽留。
“明日一早要去兵部报备,需要准备些东西,下午还有的忙呢!总不能辜负了父皇的信任,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