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睿王如此有担当,皇帝心中轻松了不少,便立刻轻声叹息着提醒道,“你呀,知道错误是好事,承认错误也是好事,只不过,你得记住你方才说的话,若是以后再犯,我再罚你,你可不许抱怨!”
睿王连忙点头道,“父皇放心,我一定不会再犯的。”说罢,睿王便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原本捏着皇帝肩膀的手也突然间停了下来。
皇帝正享受得舒服着呢,突然那种舒爽的感觉从肩头消失了,心中奇怪,便立刻扭过头来,看看睿王究竟在做什么,“怎么了?怎么哀声叹气的,这件事情,该叹气的人应该是孤啊。”
睿王装出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有些委屈地说道,“这件事情,其实是另有隐情,父皇可能不知道吧。”
“什么隐情?说来听听。”皇帝眉头一皱,心中有所怀疑,连忙朝着睿王问道。
睿王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皱着眉头,装出一副十分痛心的样子说道,“父皇,这件事情,谁都不曾知晓,三弟原本好端端地在北河岛呆着,回来应该也是走官道,为何会饶过极为偏僻的紫平山,特地地去趟胡县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帝的眼睛中带着些警惕,他知道眼前的儿子一直与厉明昕关系不合,这话里头似乎有着一些特殊的意味。
睿王听闻此话,眉头微微一动,他知道皇帝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容易上勾,便继续说道,“那胡县的确是商队为了抄近路才会走的地方,而且从那里开始,有小道可以饶过危险的紫平山,但若是不赶时间,根本就不用这般铤而走险。”
皇帝不说话了,他皱紧了眉头,这些日子厉明昕在北河岛避暑,算算时间的确是应该要回来了,只是现在给他的期限还十分宽泛,根本用不着这么急着采用危险的路径赶回京城,听睿王这么一说,厉明昕似乎是故意走那一条路的,也是故意经过了胡县。
“父皇,这胡县的县令,原本就是从唐大人那便提拔的,唐大人家的千金与太子殿下想好,这件事情,或许是从唐家千金那便得知的吧。”睿王自言自语地说道,像是在分析着什么。
皇帝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你是说,这整件事情其实就是唐家人在搞鬼?”
“不不不,儿臣没有这么说,儿臣也是方才才想到的,之前儿臣对胡县的事情一直都是从上报上来的文献中了解的,您也知道,那些文献中的账目简直是滴水不漏……”睿王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连连摆手说道。
皇帝的眼神想来毒辣,他细细打量了一眼睿王,冷冷道,“我看,这件事情,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妨直说。”
睿王的心雀跃了起来,他等的就是父皇的这句话,他还是装出一副犹豫的样子说道,“父皇,你也知道,朝中一直在传我与太子殿下不和的消息,您是知道的,我从小就十分敬仰太子,万万没有一点对他的不敬之意,我怕这件事情我说出去了,会有人觉得我是觊觎太子之位……”
皇帝眼睛微微一眯,一副威严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吓得睿王的心也不由得微微一颤,他仔细回忆着子方才说出的话,在心中检查着其中有没有纰漏。
“你不必向我多解释,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你与太子的性子,我早已经磨了个清楚,你们两个心里的主意,即使不说,我也能猜到个七八,你不必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快些与我说个清楚。”皇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似乎对睿王十分信任。
睿王见状,心中松了一口气,立刻将继续说道,“我听到消息说,唐府向来是穷奢极欲,一切吃穿用度都十分讲究,这每年给唐府的官饷一直只有那么多,为何他们能够如此挥霍……这其中定是有些问题。”
说道这里,睿王顿了顿,有些小心地朝着皇帝脸上的神情看着,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又立刻说道,“再说了,那胡县小小的一个七品官,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若是没有靠山,也只能够搜刮点胡县百姓的民脂民膏,怎么敢对朝廷做出这么大的欺骗手段,这其中定是有猫腻……”
被睿王这么一分析,航地便也觉得此件事情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了,沉默了半响,向着睿王说道,“你与孤老实说说,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情与太子有着关系?”
睿王叹了一口气,很是坚定地说道,“我是相信太子的,只是这两年,朝中一直都十分浮躁,都一心希望太子能够有所成就,这样才能够成为父皇合格的继承者,太子殿下为此也十分上心,这件事情,虽然奇怪,但我觉得太子祸害不至于做出监守自盗的事情来。”
皇帝的眉头微微一动,他朝着睿王打量着,口中喃喃道,“监守自盗?看来,你认为这整件事情都是太子设的一个局了?为的就是能够让我看到他微服私访的成绩?好在朝中的呼声能够高上一些?”
睿王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皱着眉头,“我是相信太子的,他向来都十分正直,一直都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这件事,定是有人在他身旁挑唆,这才会……”
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成功地点燃了皇帝的心头火,他气得猛地一拍桌子,愤愤道,“这太子,也太过自大了,遇到这种事情竟然还能放任去做,看来,是我这些年太过于骄纵他了。”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这事情不能全怪太子,毕竟大臣们也都十分聪颖,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