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之后,已经将近酉时。太夫人将柳潮柳下来说了一会子话,其他人尽数退去,叶寻奉太夫人之命在正和堂后院的小亭子里等着这太夫人。
叶寻还在想太夫人留下她所为何事,想着最近自己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又想起柳月说过几天便是吕太夫人的生辰,难不成是为了这件事?正在这时,凤娘从外面回来了,带来了富贵的事情,叶寻原本先让凤娘在芷兰轩等自己,但是又想着自己在这坐着也是无事,反正这正和堂的人也都还算可靠,将身边的人只开后,又让珍珠在院门口把哨,便静心听着凤娘的叙述。
凤娘道:“奴婢去富贵的家中安插过,和他之前说的几乎无异,奴婢又暗访了他家的邻居,打听到一件事,”叶寻一听说有事,便来了兴趣,不自觉的挺直了背,目光中带着期待,“听说之前富贵的娘层身患恶疾,富贵为此日夜奔走,富贵只有一个老娘和一个妹妹,富贵娘含辛茹苦将兄妹两拉扯大,富贵对他娘也很是孝顺,但是天不假年,眼看着就要病死。但是不久前却不治而愈了,附近的人都说是富贵的孝心感动了上天。”
叶寻不禁好笑,哪有什么感动上天的事情,怕是有人暗中相助吧。
“有没有打听出事什么病?”
凤娘皱了皱眉头,道:“奴婢去找过之前给富贵娘诊脉的郎中,那郎中一看医术就不怎么样,但是倒是说了些症状,说其母脉象紊乱,面黄肌肉,浑身发抖,眼睛空洞无神,眼见就不久于人世,他后来连药都没开。”
“这郎中还挺实诚的哈,要是换了别人非给她开几副补药不可,先把钱赚到手再说不过,听你这儿说,倒像是中了阴阳散之毒,这种毒很稀有,产量少,会制作此毒的人也很少,据说是来自南方少数民族,这种毒怎么会到中原地区?”
还被下在一个民妇身上,这个富贵到底有什么课让此人利用的?
凤娘听叶寻一说,心里也不由得有些怀疑,不知道这背后的人想做什么,又将富贵安排进柳府,到了叶安身边,这都是一步步策划好的?
叶寻道:“你去查一下这个富贵是怎么到叶安身边的?”
凤娘有些疑惑,道:“秋风不是说是他把富贵要来的吗?”
叶寻摇了摇头,瞳孔收紧,神情凝重道:“没那么简单,若是没有人刻意将富贵推到秋风面前,秋风怎么可能注意到富贵?”毕竟这个人除了机灵了一点,其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在这个时代,机灵的人太多了。
“小姐的意思是,柳府中也有那人的人?”
叶寻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目光看着地上一群小蚂蚁,扛着比自己身体大还几十倍的货物有点不稳的走着,身边的同伴有清闲的就连忙赶过去帮忙。叶寻抬头看了看远处的蓝天白云,心中怅然,突然觉得做只小蚂蚁也挺好的。
“你再去查查吧,一会估计要下雨,你带把伞!”叶寻吩咐道。
凤娘正准备抽身离去,便听到珍珠扯着嗓门道:“清浅姐姐来啦,可是太夫人和表少爷聊完了?”
叶寻立刻起身相迎,凤娘跟在叶寻身后,只听见清浅道:“是了,太夫人让我来请表小姐过去呢。”
看到叶寻过来,珍珠退到叶寻身后,叶寻道:“有劳清浅姐姐了,我这就过去。”
说着便拉起清浅太夫人的起居处走去,走到门口,远远的就见到柳潮远去的背影,叶寻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里间,太夫人正闭目养神呢,清浅将叶寻引至门口,便悄悄带着珍珠凤娘退了出去,掩上门,留下叶寻和太夫人独处的空间。
房间里只剩下叶寻和太夫人,自从叶寻知道太夫人和自己如此之近的关系之后,在太夫人面前叶没那么拘束了,胡须真的是血龙雨水的关系,现在反而觉得很是亲近自然。
叶寻看到门口处还放着一张锦墩,想着这必然是刚才柳潮坐的锦墩了,她本来想直接坐在太夫人的另一边榻上,但是自从那次自己没大没小的坐在上座被王氏教训了一顿之后,她就知道,自己得尽快适应这种尊卑长幼有序的时代生活了,不然早晚要给自己惹来大货。于是叶寻只好自己动手将那锦墩搬过来,用帕子拍了拍坐了上去。
将自己安排好之后,叶寻知道此时太夫人应该睁眼了,果不其然,抬头一看,太夫人正面容含笑的看着到:“我还意味你又要像上次一样没经过我统计坐在我旁边呢?”
叶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可置否。
太夫人也不再调侃,正了正神色道:“过几天就是吕相夫人,吕太夫人的生辰了,你早些准备!”
叶寻心道:这都没几天了,还准备什么啊?再说,我也没说要去啊,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宴会,指不定那些豪门闺秀在一起,又有几个皇子在,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呢,叶寻从心底里不想去。
还没等叶寻反驳,太夫人又说道:“礼物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你这几天早点休息,不要太累,把气色养好,别在那天出什么岔子。”
终于等到太夫人吩咐完了,叶寻道:“我必须要去吗?”
太夫人有些不悦,又有些狐疑,“怎么,你不想去?”
叶寻点了点头,想起柳月托付自己的事,想了想便道:“不知您这次打算带几个人去?”
太夫人想了想,道:“沁姐儿作为柳府嫡亲的孙女肯定是要去的,潮哥也肯定是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