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扬泽顺手切块麦芽糕端过去。
瑞丝心花怒放地叉进嘴里,消停了。
让出自家房屋给他们休憩的村长也不肯同席,整一副唯法师先生马首是瞻的模样站在旁边搓手,诶诶哈哈地莫名有点紧张和神经质。
任务目标正是他闺女,年十五,前几天夜里不见的,连日翻山掘地都没找着。
村长老婆死得早,横竖剩这一个心肝肉,昨天就是搜罗了全部家当打算去附近城市里的公会雇人来的,好巧不巧遇到劳尔他们。虽然法师先生索求的酬劳有点怪,但管他说的啥碑啊石的,只要能找到他丫头,立十个八个都成。
雷扬泽顿了顿,终于放弃用左手和严重卷刃的小刀去割那块令人望而生畏的糙皮饼,抬首平静道:“能否看看令嫒的房间?”
除了凌乱的床铺外并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雷扬泽抚着窗柩下一滩奇怪的污渍沉思,瑞丝凑近闻了闻,耸鼻恶心不已。
弗伦斯直伸懒腰,不负责任地张口:
“也许你家姑娘是跟情郎私奔了呢?”
村长涨红脸怒道:
“不可能!茜茜很乖巧,请,请别侮辱她,先生!”
弗伦斯坏坏地又要说什么,被憨笑的杰里一巴掌捂回嘴里。
帕腓力背手嫌恶地乜了仍在同糙皮饼奋斗的胖子一眼,那拽得二五八万的高姿态跟等待下属汇报前线战况的公侯王爵似的。
劳尔低声问西娜:“皮斯克呢?”
“昨天就出去了。”西娜下意识低头——就是那个总欺负人的臭流氓称她的胸部作世界凶器,一副想摸不敢摸的样子,哼!
说某某到,皮斯克挠挠脖子附近一枚枚暧昧的红痕打呵欠,踢踢踏踏地凑近劳尔:
“诶……这村里没啥古怪,不大可能监守自盗。倒是以前山那边有个非常排外的部落,时常祭祀土地神灵求丰收安康,不过已经没落很久。”
“总不至于是狂热分子搞活人祭吧。”劳尔干巴巴地讪笑。
皮斯克耸肩,退后一步又去逗弄傻大姐了。
瑞丝撇嘴接道:“活人祭在其次,最差的消息在于掳走你姑娘的既不是哪里的暗恋者也不是狂热分子——起码,我可没见过人类会蜕皮还有恶臭的粘液。”
几句话讲得村长脸色青灰。
弗伦斯嗷呜一声兴奋地挤到窗台边看,天知道他才不愿意做找人这么无聊的事呢。
皮是勾在木屋岔出的细枝上的,薄薄的一小片已经干了,死白死白的异常光滑。
“不像蛇蜕啊……好臭!”
闻过经年累月的腐尸味没?一准熏得你死去活来。
雷扬泽转向村长:“附近可有终年阴湿不见光的地方?”
“有……”他迟疑着想说什么终又闭上了嘴。
确定目标地后就是行动人员,瑞丝雷扬泽不说,帕腓力为了他的碑多少也要出力,再是西娜,她的怪力不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另外弗伦斯胖子和皮斯克到另一边的部落去查探,剩下劳尔,费南与杰里留守。
……原本是这样安排的。
劳尔藏不住满脸复杂地看着走在前方的帕腓力,瑞丝悄悄梗他一肘子:
“怎么,改变心意了?”
“没有,我只是——”
“知啦知啦,人之常情嘛。”她坏笑,学徒,尤其是像劳尔这种最后关头功亏一篑的学徒都曾受过洗礼,可以看到隐身的精灵。
即使没想要去抢夺,但毕竟谈论过,不在意的人才有问题。
愉快地蹦回雷扬泽身边让他拖着走,瑞丝恶毒地,万分期待地同瞪“气宇轩昂”的老帕腓力。
拜托,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