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中,几个人影若隐若现。
为首之人,看服装和身材,似乎是个女性。她正将一团神秘的物体,缓缓揉捏,动作轻柔而慈爱,好像在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
还有二人站在一旁,其中一人背靠着一颗古意盎然的参天大树,另一人似乎坐在什么神兽之上,黑白二气在其指尖缓缓转动。
“公子你醒啦。”一个十五六岁,明眸皓齿的小丫鬟走进屋来。
“前。。。。。。秀儿姑娘。”萧无寒张开眼睛,下意识把来人当做了凤鸣箫,毕竟在这之前,只有她会称自己是“公子”。
据说是在与凤浊元的战斗结束之后,拜剑城城主府的供奉——剑儒和儒剑恰巧出城办事,途中被灵气波动所吸引赶来查看,因此救下了萧无寒等人。这些事情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五天了。
说实话,当萧无寒清醒过来时,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因为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禁锢,以及凤浊元将刀插进自己胸膛的感觉。
那自己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根据丫鬟秀儿的复述,医生说自己虽然中刀,但是所幸伤口甚浅,没有伤及心房与心脉,所以咋看之下命悬一线,实则没有大碍,安心休养一段时间,待到伤口复原即可。
虽然萧无寒有些怀疑这个判断——因为他还记得凤浊元那狰狞、疯狂的眼神,要奢望那样的人一刀刺不死自己,还不如指望他半途因《血月照劫》的反噬爆体而亡。但是自己“还活着”这个事实,却也让他无法反驳。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突破了金丹,学会了《九破九立剑道究竟法》,来到了梦寐以求的拜剑城,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获得了这么多。现在要是让自己放弃这一切,萧无寒还真舍不得。
“秀儿,萧公子可起来了?”两个男子推门走进了房间,其中一人看上去年近七旬但是精神矍铄,一袭灰袍、挎着药箱,正是给萧无寒看病的徐大夫。而另一人则穿着上好的天蚕锦云服,白皙有力的手掌上戴着一金一玉两枚戒指,一派雍容
华贵,却是萧无寒没有见过的人。
“徐大夫,城主大人。”小丫头站起来向二人行了一礼,转过头小声说道:“公子,这是我们拜剑城的城主大人。”
“啊?哦。。。。。。拜见,嘶——”萧无寒没想到拜剑城的城主会亲自来看自己,一时间有着慌张,竟然牵动了伤口。
只感觉一阵香薰料的气味拂过面庞,城主已经出现在了床头,保养甚好的双手按下了想要起身的萧无寒,带着一丝丝责备的语气说道:“萧公子何必多礼,你现在有伤在身,应当保重身体才是,凡间虚礼什么的又何必在意。徐大夫,有劳了。”
“是。。。。。。多谢城主。”
那个挎着药箱的老者在床边坐下,检查了萧无寒的脸色、舌苔,然后为其搭脉。
“不好,若是让他发现了我《上清仙诀》。。。。。。”萧无寒突然想起了玉羽一和黄匀文对他说过的话,但是想要抽手已经来不及,抬头望去,赫然发现徐大夫的脸色一变。。。。。。
“公子不必惊慌,那一刀只是伤及皮肉,并没有威胁要害。”显然,这个徐大夫将萧无寒急速上升的心跳当做了对自身性命的担忧。
“啊,那就好,那就好,多谢大夫。”萧无寒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想到:“确实,听秀儿的话,这个医生早先在我昏迷的时候已经替我把过脉了,要是他真能发现什么的话,应该早就发现了。”旋即不再去想这些无用之事,转头对城主说道:“敢问城主大人,在下的几位同伴。。。。。。如何了?”
城主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先看了一眼徐大夫,得到后者的点头默许之后,才开头道:“萧公子,太微思羽阁的镖师,我等只接回了玉羽一、玉羽二以及玉羽五三位,这三位还处于昏迷之中没有醒来,其他人。。。。。。尚且没有找到。”
“是么,有劳城主了。”对于这个结果,萧无寒是感到几分惊喜的,因为他确实没想到连续使用两次《焚血而歌》的玉羽一,以及身受重伤的玉羽二和玉羽五竟然都能幸存下来,但是
念及死伤的其余十二人,这份喜悦似又水中花一般,转瞬即逝了。
只是破碎的花瓣,还在期待另一个人的名字。。。。。。
“至于霓裳仙子,两天前已经有六位凤凰族人赶到了,算上原先就在拜剑城中的做客凤按琴以及凤扬前辈,眼下八位凤凰族人正在以八卦归元大阵祛除仙子身上的诅咒。”
“是么,多谢城主。”萧无寒想起来,凤鸣箫曾说过她中了半幅“钉头七箭书”,不能出现在凤浊元面前,所以只好自己开辟了一处空间躲在其中。
“敢问萧公子,之前是否认得霓裳仙子?”城主自秀儿手中接过茶,亲手递了过来,笑盈盈地问道。
萧无寒忙用双手接过,口中念着“多谢”,但心里已经警觉了起来,眼前之人虽然看似和蔼可亲,但是谁又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呢?
“在下与仙子也是第一次见面,只是面对歹徒来袭之际,曾向仙子借了一件法宝,用以退敌。”这句话半真半假:真的,是凤鸣箫确实将炽羽剑借给了自己,以弥补功力上和凤浊元的差距,假的,是萧无寒隐瞒了自己得传《九破九立》的事实。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法宝毕竟是身外之物,用完还回去便是了。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