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盛夏灼人,荣梓颜正在屋子里躲懒,还没闭眼小憩一会,便听到红玉的声音由室外传来。荣梓颜无奈地扶了扶额,这丫头,总不知什么叫端庄稳重。
青梧一边给荣梓颜打着扇子,一遍对红玉轻斥道,“你这丫头,也太不稳重了些,王妃才刚小憩一会便被你给吵醒了。也就是我们王妃宠着你,这要是在别处,你可得仔细着你的皮,小心叫人给扒了去。”虽是如此说着恐吓红玉,但言语中却未听到半分责怪的意味。
红玉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就只在王妃面前才这样吗?”说着,她又转了转眼珠,一脸讨赏似的问,“王妃,你猜猜,奴婢刚才打听到了什么?”
荣梓颜接过了青梧递过来的一碗碎冰,吃了两口才缓过了精神来,她懒懒地回答:“我猜,你是打听到了司云公主来了王府的事了吧。”荣梓颜漫不经心地看了红玉一眼,“这事,一大早王府上下便传了个遍。司云公主是王爷的亲妹妹,她来找王爷,有什么值当好提的,不过是普通的兄妹交谈而已。”
“可是奴婢打听到,王爷似乎和司云公主大吵了一架呢。王爷的书案都被踹翻了。”红玉说道。
“大概是兄妹吵架了吧。”荣梓颜直觉这天气热得很,只是无精打采地回了红玉一句。
“可是奴婢还打听到,这司云公主气冲冲地离开了王府,向着丞相府的方向去了。”
荣梓颜觉得一时也不能休息了,干脆坐直了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红玉,“司云公主原就与秋家小姐亲近,便是因为这而跟王爷吵了起来,也不足为奇。更何况,兄妹哪有隔夜仇,不过都是小打小闹罢了。”
“那您便不怕王爷让公主给秋家小姐带什么话吗?”红玉有些小心地问道。
“怕什么?”荣梓颜回道,“以秋家小姐的心气,若是真的能忍着妾室的身份进府的话,她早就进来了。只可惜,她忍不了。何况,她便是真的想进,也要看看她进不进的来呢。”
“莫非王妃早有对策吗?”红玉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有。”荣梓颜白了一眼红玉,“府外人的事,无需我操心,我只要坐稳这正妃之位,让王爷挑不出错来就好了。”说着她又问道,“说起来,我也嫁入王府快有半年了吧。”
“已经五个月了,王妃。”青梧答道。
荣梓颜舀着碗里的碎冰,问道,“素音阁的那位,有几个月了?”
“王妃嫁入王府半月后,那位才被诊出了两个月的身孕,现下算来,该是有七个月了。”青梧清楚地回答道。
“七个月了,那可是快要临盆了。”荣梓颜放下了手中的碗,“那这段时间,可更加要仔细着了。着人把王府里上好的药材都送去她那吧,用什么让她自己挑吧。”
“可是王妃,那些珍稀药材也并不全适宜给孕妇用啊,剩下那些她用不了的怎么办呢?”红玉有些可惜地问道。
“用不了的,就看她以后有没有这个命用了。”说着,她看向了青梧,“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是,奴婢自然是知道的。”青梧温柔地笑着回道。
“你办事,我向来放心。”她说着又看见红玉一脸不解的样子,遂笑着对她说,“过段时间,你便知道了。”
红玉于是干脆闭上了嘴,不再发问了。
“这一清醒,少不得便又要忙碌了。”荣梓颜搭上了红玉的手,对着青梧吩咐道,“走吧,随我去大厅吧。”
青梧红玉相继应了一声后便同荣梓颜一起离开了卧房,跟着处理府内事物去了。
皇宫内,北国的皇帝正坐在榻上冥思苦想,最终才下了一步棋。
坐在皇上对面的青衫男子看着棋局笑了笑,干脆地拿了棋子,想也不想地便落到了一处空缺处。
“这!”皇帝叶君墨看着已成定局的棋局,瞪着眼睛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是朕输了。”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君书啊,你这棋是下的越来越好了。”
叶君书也跟着起了身,坐到了下面的座位上,“臣弟自少年时便一直在外游历,结识了很多有趣之人,其中不乏国手,臣弟跟着看得多了,自然也就偷学会了那么一两招。皇兄你整日拘在这紫禁城内,所听所闻,所思所考皆是天下大事,难得有时间磨炼棋艺,久了,棋艺自然就退步了。”
叶君墨听了心中愉悦,禁不住笑出了声,“你这小子啊。”说着他又问道,“君墨啊,你已经回京十载有余了,难道这心还没定下来啊。不是朕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成家立业了。”
这对话显然已经重复过无数遍了,叶君书想也不想,便答道,“臣弟只想找一个与臣弟相知……”
“行了。”叶君墨干脆打断了他的话,“朕每次这么问你,你都是这么答。你说不腻,朕都快听腻了。”
叶君书只是无奈地笑了笑,“臣弟所言,句句皆为真心。”
叶君墨白了他一眼,“你这人自少年便在外游历这所见所闻便是男子都少有人能与你明白,更何况那些足不出户的女子了。你这不就是间接地拒绝了么。这天下,能有你这般见闻的,大概也就是那说书的蔡先生了。怎么,难不成你还真要和他一处啊?啊?”
叶君书赶忙回道,“皇兄可莫要再调侃臣弟了。臣弟敬重这位蔡先生阅历丰富,可是没有半点他想的。”
“哎呀,朕知道。朕还不知道你吗?”叶君墨笑着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