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连翘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汤锅中咕噜噜的冒着热气,人对外界的感知就迟钝了许多,一如刚才没有察觉到顾清果的到来,一如现在也没有察觉到秦愿的到来。
秦愿,一双毒辣的眼睛扫在连翘身上。
早前就感觉连翘瘦得厉害,他们以胃不舒服搪塞过去了。现在看她似乎越发的瘦了,她又以天热为由搪塞过去了。
昨天,她不下湖潜水,他就有了怀疑。
今天,她又不爬山
所以,不对,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秦愿一迳想,眼睛一迳落在了连翘的肚子上。
连翘被秦愿看得不自在起来,颇带撒娇的语调说“爹地,干嘛这样盯着人家看”
秦愿也不答,只掏出电话,拨通,说“老张,过来。”
老张,这是要叫张医生来的节奏
“爹地,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连翘担心的问。
秦愿没有答连翘的话,只是看着秦琛说“鱼汤,给我也添一碗。”语毕,秦愿走出了厨房。
老爷子一生说一不二,是那种直接下了命令后也不管你答应还是不答应的主。秦琛在许多方面倒没有老爷子般的霸道。
当秦琛连翘端着鱼汤来到客厅时,张医生已经到了。
秦愿直接指着连翘,说“给她号个脉。”
这一下,秦琛连翘明白了,不是爹地不舒服,而是穿绑了瞒不住了。
“爹地。”连翘走到秦愿面前,一如小时候拉着秦愿的手左右的摇摆着,说“能不能不号啊”
“琛儿天天给你煨汤,但你越来越瘦,别是有什么别的原因。老张是我府中的老医生了,给他看看,我好放心。”
“爹地。”连翘为难了。
张医生呵呵一笑,打开医药箱,拿出垫枕放在茶几上,说“大小姐,只是号个脉,不要怕。”
这个大小姐,小时候在秦府无法无天,但有一行是她怕的,那就是打针。但凡打针,她肯定跑得比兔子还要。除了老爷子和少爷逮得住哄得住,谁都不成。
“来吧,没事的。如果不是大问题,肯定不打针。”
张医生只当连翘一如以往惧怕打针,仍旧好言安慰着,但连翘的手就是不敢伸出来。因为天天打营养针的原因,现在手背上布满了针眼。别说号脉肯定露馅,就是不号脉,一看那许多的针眼,一问起来还不是要如实答。
“爹地。我和你说实话,好不好。”连翘委屈的说。
秦愿没有答好或者是不好,只是拿了一旁的鱼汤细细的喝了起来。
香味弥漫在大厅中,连翘的肚子咕噜的响了一下。
秦小兽是真的饿了
喝着鱼汤的秦愿顿了顿,看了看连翘的肚子,嗯了一声。
想必大小姐是怕打针,要说服老爷子,这种情形原来也时有发生。张医生笑着说“那老爷,我告退了。”
秦愿头。
等张医生告退,秦愿用下巴了对面的椅子,说“坐。”
连翘赶紧坐下。
秦愿说“说吧。”
“爹地,说来话长啊。”
“夜还很长,再长的话我也不介意。”秦愿说。
“要不让秦琛说。我饿了。”话落,连翘的肚子又咕噜了一下。
秦愿眉一皱,说“喝汤。”然后,他看向秦琛,“你来说。”
知道瞒不下去了,秦琛如实说“这件事,要从去年匪匪到江州时说起”
然后,秦琛将他和路易斯的恩怨,路易斯派雇用军追杀他却无辜连累连翘,他为了救连翘反被雇用军的病毒所伤,直到半年后病毒才暴发的事都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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