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仙现今年虽然只有二十五岁,但已经是汴京城内非常走红的演员了。

他自小才思敏捷,加上家庭熏陶,十几岁刚上台时就大受欢迎,表演了这么多年,现在已然是现代影帝级别的人物,而且他相貌出众,颇受女性观众欢迎,粉丝群体十分庞大。

今晚来象棚演出,相当于今天的大明星“走穴”。丁仙现每年也会因为各种原因,要跑上几趟这样的活动,他内心已经很习以为常了。

以丁仙现的身份地位,不知有多少人上赶着想拜他为师,同行也想同他攀一攀关系,丁仙现不胜其扰,同熟悉的几人打过招呼后,就进了戏房准备。

勾栏内部设有戏台和观众席,戏台的前半部分用来表演,后面的戏房则相当于今天的休息室,作为演员装扮、休息的区域。以丁仙现的身份,自然是有独立的休息室的。

他在里面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候自己上场。

外面的戏台已经热闹起来了,先是上了一出杂剧《目连救母》,这剧在现代也流传甚广,周子钰虽然没看过,但内容却是知道的。

目连的母亲青提夫人,家中富有,为人却十分吝啬贪婪,她趁儿子外出时,天天宰杀牲畜,大吃大喝,从不想念儿子,而目连平时对她却颇为孝顺。她死后被打入阴曹地府,受尽苦楚,目连为了救她,入了佛道,从而有了一系列的救母行为。

时人兴佛道,《目连救母》是很受欢迎的杂剧,经常在各大勾栏演出。

不过周子钰穿来这几年,恰巧没有看过。让他有些惊讶的是,表演刚开始的时候,竟然在戏台下放置了一口棺材,这是什么操作,道具不应该在台上吗?

问了赵宗谔才知道,原来是表演中会有许多惊险的动作,演员一不小心就有丧命的风险,所以不知从何时起就有了放棺材的规矩,用来葬演员。

周子钰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震撼,看他突然有些沉默,赵宗谔有些奇怪,“没什么,只是觉得他们很敬业罢了。”周子钰看着戏台说道。敬业?这个时候还没有这种说法,但赵宗谔倒是很容易从字面上理解了大意,并不觉得有什么。

杂剧,也称为杂戏,它是由歌舞、音乐、调笑和杂技等形式融合在一起的一种表演方式,其中,高难度的杂技表演也是吸引观众的一大利器。

在赵宗谔这样的土著看来,既然大家花钱来看表演,演员当然要表现出应有的水准,但他并没有说出来。

戏台上,演员们高难度的动作博得了观众们的阵阵叫好声。周子钰则是替台上的人捏了把汗,生怕出意外,精神紧绷着看完了一部剧。

好在接下来上场的是两位小娘子,弹着琵琶唱了首悠扬的小曲儿,让周子钰缓了下心情。

这时,周子钰请赵宗谔吃的烧烤送过来了,在他刚刚紧张看剧的时候,伙计们已经穿梭在勾栏里送餐了。

宋人对饮食非常讲究,即便是寻常的饮食摊子,也很注意干净、卫生。“凡百所卖饮食之人,装鲜净盘盒器皿,车檐动使奇巧,可爱食味和羹,不敢草略,……稍似懈怠,众所不容”。

赵宗谔接过食盒,香气便扑面而来,惹得周遭的人们纷纷往这边看,到底什么这么香。

周子钰把今晚有的食材都烤了几份,食盒里满满当当的。

赵宗谔把食盒往周子钰这边推了推,“一起吃。”目光却看向戏台。周子钰眯着眼睛笑了笑,顺从的拿了串烤馍片,赵宗谔这才从食盒里拿了一串来吃,也没分辨是什么。

馍片被烤的金黄酥脆,上面又洒满了胡椒、盐等调料,吃起来咸香可口,周子钰咔嚓咔嚓就吃掉一串。

旁边一位大叔实在忍不住了,“小友,你这吃食哪儿买的,这香味绝了。”“可不是嘛,我闻着都饿了。”旁边的人们纷纷附和道,周子钰笑着同他解释一番,但并没有提及是自己的摊位。

这位大叔一听,便唤了一名闲汉过来,交代他去外面买,周围的人见状,也纷纷掏钱求带。这样的场面不只周子钰这一处,之前购买的人在收到烧烤后,都给周围的人们科普了一下。

外面有人敲了敲戏房的门,恭敬道:“该您上场了。”

丁仙现整了整衣服,见没什么问题后便走了出来。他内心倒没有丝毫紧张之感,淡定的走向戏台前部的表演区。

等到在台上站定,还未开口,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这是新出了什么饮食吗?丁仙现挑眉,不过观众边吃边看也很寻常,他并不认为自己会受到影响。

丁仙现擅长的东西很多,不过他是以敢于讽刺社会庸俗风气及某些达官显贵而闻名的。今晚,便是挑几个他成名的段子讲给大家听。

往常他开讲时,戏台下一般会保持安静,以便能够清楚地听到。这也是人气的一种体现,要是你讲的无趣,底下的观众可能就开始聊天了。

宋大娘递给小儿子一串烤鸡翅,自己则是拿了串烤虾,“虾也能烤啊。”她男人凑上来好奇道,宋大娘踢了他一脚,没看见丁仙现已经开讲了吗?不许说话。男人撇了撇嘴,拿了串烤韭菜。

丁仙现声情并茂的讲完了第一个段子,还在结尾处抖了个包袱,往常观众们早就哄堂大笑了,可今天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声笑。

怎么回事,难道是我讲的有问题吗?丁仙现稳住心情,仔细看了下观众席。由于是夜晚,戏台上光线最足,后面的观众席相对较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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