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冶骓这一走,又是两个月,这两个月内,也只有颜洌和于子清两个定时来给贾玖送饭,而道令、道魁、国师等几位师长更是连个影子都不见。
于子清跟贾玖的交情一般般,反倒是颜洌,每次来悔过岩的时候,都会跟贾玖说上好一阵子话,有的时候是谈论山下的新闻,有的时候则是印证武学和对道藏的理解。
对于欧冶骓拿着贾玖的手札如痴如醉甚至忘记给贾玖送饭一事,颜洌甚至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反而是贾玖,对欧冶骓这种态度十分理解,甚至一再表示出了期待。
贾玖相信,只要有人看到那六十只纱锭的环锭式纺纱机,就会知道这种机器的威力。
世家也好,道门也罢,绝对拒绝不了这种机器背后的财富。
贾玖上了悔过岩一事,渐渐地传扬开来。
玉清山上不止银衣道子和银衣道子候补,还有相当数目的道童和道者,也不是每一个都拥有足够的修养。刚开始的时候,这些人畏惧与金衣道子和银衣道子两脉,尤其是银衣道子一脉的压力,不敢宣之于口,到了后来,有不少人开始议论纷纷。
“这位金衣道子候补又犯了什么事儿啦?让上头如此着恼!这都关在悔过岩多久了,也不见下来。别人犯了错,在悔过岩呆上七七四十九天就已经很多很多了,可这位彤云流,眼看着就要呆满一百天了,也不见上头有什么表示,就连几位银衣道子候补也说不出什么。他这是犯了什么事儿呀?”
若是贾玖真的犯了错,只怕还好些。可实际上,贾玖在明面儿上还真的没有犯过错。即便他曾经算计过道门,可那到底也只是一个不成形也没有付诸实施的计划,就是知道的人,也仅限于有限的几个人。
正是因为贾玖明面儿上没有过错,所以下面怎么说的都有。当然,对贾玖同情的人也不在少数。
虽然没有人为此而质疑道令的决定,但是,这种言论还是让道令生了很久的闷气。更让道令愤怒的是。碎岛使节居然在这个时候上门了。
瞪着眼前这个走到自己面前的男人,道令就想起在那场战争中捐躯的师兄弟们,这脾气越发不好了:“不请自来,这也是你们碎岛的礼节?”
碎岛前王傅道:“抱歉,因为玉清山一再婉拒我们的拜访。在下不得不失礼了,还请主人海涵。”
道令没好气地道:“若是贫道不海涵呢?”
碎岛前王傅明显地一呆,他的助手、碎岛副使道:“想不到天朝泱泱大国,居然容不下我们这些小国的使节……”
道令没好气地道:“第一,贫道不是玉清山的主人,更代表不了天朝怏怏大国。你若是想找朝廷的代表,请去宫城。第二,你碎岛若是只能说是小国,那么,曾经在主场上还只能跟你们打个平手。甚至还略逊你们一筹的大齐,就越发弱小了。天朝二字,我们可当不起。”
碎岛副使立刻道:“哦?看起来,阁下也不能为道门做主喽?那么,不知道吾等应该求见何人?或者说,在下应该如何求见,你们道门才能够正视鄙国使节团的造访?”
道令上下看了一眼这位带着明显的公子哥儿气息的男子,看得对方十分不自在,甚至变了颜色之后,喊出了“看什么看”这种相当没有礼貌的话。方才道:“显然,贫道的涵养比阁下好许多。贫道与贵使节团正使说话,阁下突然插嘴,此其一。其二。贫道容许阁下唧唧歪歪到现在,此其二。”
道令不理会因为自己这几句话而懊恼不已的副使,转头对碎岛前王傅道:“天生重耳,虽然目盲却不用他人协助就能够行动自由。你应该是棘岛这一代的玄觉罢?”
碎岛使节、前王傅棘岛玄觉正色道:“我碎岛之事几乎不会外传。阁下知道在下的身份,想来是贾县主告知阁下的吧?”
道令道:“看来是贫道说对了。”
棘岛玄觉道:“的确。能够从梦境之中得知我碎岛之事。可见贾县主已经得到了我碎岛传承。如此,你我也不用拐弯抹角了。一句话。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够让贾县主重归碎岛?”
道令哼了一声:“棘岛玄觉,难道在你的眼里,彤云流是物件不成?需要用来让的?对了,你们碎岛贱女,也从来不把女人当人看,所以,彤云流在你们的眼里,也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可惜的是,彤云流是我道门弟子不假,但是他在道门具有相当的自由。他若是不想跟你们走,谁都勉强不了他。”
哪怕对贾玖有许多不满,可在外人面前,道令依旧十分维护贾玖,也分外讨厌碎岛之人谈起贾玖的态度,就好像是提起一只杯子、一块石头一样,让人格外不舒服。
棘岛玄觉道:“哪怕你们将毫无过错的他禁足于悔过岩那种地方?”
道令答道:“你以为贫道会跟你争执彤云流到底有没有错?棘岛玄觉,你实在是太小看道门,也小看了彤云流。这孩子比你想象中的还要自律。他可是在发现悔过岩对他的修行有好处之后,主动提及在悔过岩修行的。”
棘岛玄觉道:“既然贾县主没有过错,那么,又何必一步都不出悔过岩,又何必劳烦银衣道子候补们帮忙送饭?”
道令道:“那是自然。彤云流是在闭关,又不是寻常的修行,他一步都不出悔过岩又有什么奇怪的?至于银衣道子候补们轮流给彤云流送饭,那是悔过岩一般人上不去,而他们师兄妹更是多年的情谊。如今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