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我明天一早还是给你们送好肉过来。”窗外又传来一声吼。
穆慧一怔,忙打开窗子,这位仁兄拿了一只大盆,饭在下,菜在上,蹲她窗户下吃呢。
以前她倒是真的听说过,某些人吃饭的碗比洗脸的盆大。她之前不信,现在她终于看到了现实版的了,很有些无语。就愣愣的看着那盆,好半天才想起,那盆是她用来揉面的。她不禁有些困惑了,这盆她还用来揉面吗?
“花叔,你力气真大。”二宝也探出了脑袋,十分惊叹的喊了一声。那是瓦盆呢,他两个手拿空盆都拿不动的,娘也不怎么拿得动,都是放在灶台上,揉面,然后双手端着的。显得还有些吃力的。结果花叔竟然单手托着碗,就这么蹲在那儿,实在太强大了。
“所以才吃这么多!”大宝总结了一下,他也盯着那盆,不时的回头看看自己吃饭的那个小碗。
这回花屠户倒是无语了,不知道怎么回了。
“花叔,这么吃,其实不好吃的,有些菜配在饭上吃,那是对的;可是像你这样,全放在饭上,就尝不出饭菜的味道了。”二宝从来就不需要别人回他话,他只说自己想说的话。
“你娘让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吃,那更没味道。”花屠户还不乐意,顺便十分鄙视的看了穆慧一眼。
穆慧也懒得生气了,她是跟他说,饭在厨房,又没说让他在厨房吃,这个人真是有些强辞夺理了。
不过算了,她跟一个搭伙的人,有什么可说的。直接扒开了二宝,大宝马上乖乖的回到自己的坐位上,穆慧放下窗子,专心致志的吃自己的饭,就好像,刚刚的话,她一点也没听见。
“喂,你不能装别没见啊!我为什么非要自己吃饭?”那位在外头喊着,声音大得,窗户纸都抖了。穆慧觉得真好,她没有开窗,不然这桌菜就没法要了。只怕全是他的口水了。
“花屠户,您是让我包饭而已。”穆慧轻轻的咽下饭粒,才慢慢悠悠的说道。她就不吼了,反正他也听得见。
“就是啊,就是啊!你也说了,我让你包饭,就是我在你家搭伙。在你家搭伙,当然是跟你们一块吃了。”
穆慧一怔,这是什么意思?有听过搭伙,就是跟主人家一块吃饭吗?
“要不,您别搭了,这两天,我算您二十纹?”她想了一下,这么天天闹腾也不好,正好,她也觉得以刘婶那碎嘴子,人家传她的坏话,刘婶一定不会帮她说话。但只要她有一丁点的不注意,外头一定扑天盖地的传言。就算她不在乎名声,但孩子们还要在呼呢!将来不论他们做啥,做娘的人,就不能让人说出一个不字。让他们将来没脸见人。
“喂,你能不能别拿这个威胁我?成、成、成,我就在外头吃。”外头那人气呼呼的吼着,不过很快,又软了下来,显然说是说,但他还真受这个威胁。
第二天一早,穆慧又是被拍门声叫醒的,而大宝又是光脚出去应门,顺便让他在外等。结果那位又吼上了,“女人,你会不会看孩子?怎么让大宝光着脚就出来了,不知道地上很凉啊?”
穆慧无语了,盯着跑回来利索上炕的大宝,“看到没,让你穿鞋吧?现在他们说我不会照顾你们了。”
“嗯,我不是怕花叔急吗?”大宝有点羞涩,但他真的是好心,因为被那位一吼,穆慧就是直接从被子里弹起来,显是受了惊吓的,他才会这么急的。他是好孩子,他想尽力帮穆慧多做一点事。
“他能有什么事?让他急点也没什么。”穆慧打了一个呵欠,昨天又是干到实在干不动了,才睡了,睡前看了小宝一眼,小宝睡在大宝和二宝的中间,倦成团,二宝和大宝就护着他在中间,虽说炕挺大的,不过,看看这样,又觉得大宝二宝还真的是很懂事。起身穿上衣裳,自己把二宝的尿桶拿过来,然后挽了头发才出去。
“花屠户,拍门是报丧,您站在这儿,也不合规矩不是。”穆慧还真没客气。
基本上,拍门报丧,孝子一般就看到开门的,就往地上一跪,大喊一声,“x大爷(大娘)我爹(娘)去世了……”然后呢,磕个响头,转下家去了。
穆慧说这话,其实不能不说,是有点恶毒的。就算这会人家家人不在,但不代表他没有家人,这么说了,真不是一般二般人能接受得住的,中国人,挺讲究这个的。
但花屠户却没什么反应,提高自己手上的草绳,还有一个小篮子。
“昨天听二宝说,猪肝汤有营养,你给孩子们做了。还有几个猪脚,你全烧了,我爱吃这个。”
意思很明白,猪肝是给孩子们煮汤喝的,但猪脚是他要吃的。穆慧也就不废话了,拿来着东西进去了。但很快出来,抹抹手,对他说道:“五百纹,您是一次付,来是按每十天一付?”
她都给他做了几天的饭了,除了一挂猪肠子,现在一小块猪肝之外,就啥也没收到了。她还要去买米呢。
“哦,这是一两银子,算两个月的。”花屠户忙掏出一小块银子放到她手上,这不止一两,显然,这位不很在意这点小钱的。
但穆慧是谁啊,她从来就不愿欠人情的。回头进屋拿了个小称出来,称给了花屠户看,这会是十六进制,一两银子等于十六钱。而这时,她称了一下,有一两四钱。她自己脑子里算了一下,就是一又四分之一两。就是多给了二百五十纹钱。但这还是官价,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