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婕妤的旨意一出,宫中表面上风平浪静,可整个洛阳都传开了,明光殿的那位李婕妤不出来,关于她的传闻倒是沸沸扬扬。可不论怎么说这些传闻都带着些不可说的意味在里面,人们私底下都用明光殿那位来代称。

满娘觉得倒有点神秘人的意思,她拿着做好的沙冰放在托盘里去找许濛,一推门只见许濛正坐在榻上,手里拿着针线,笨拙地干活。

“我等你半天了,真是热死了,阿满也快来坐着,不要忙了。”

许濛偷偷把手里的东西藏到一边,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干的样子。

满娘将托盘放下,把两碗沙冰拿出来,道:“说好了这次吃完就不许要了,你身上快来了,不能吃凉的了。”

许濛手上端着水果沙冰,一边吃一边道:“好,你也快点吃吧。”

满娘却不忙着吃东西,她把许濛身后的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两个分不出样式的小布偶。

满娘嘴角抽搐,半天道:“这个,是什么呀,这是小熊?”满娘完全是靠着自己的直觉瞎猜。

许濛脸红了,放下碗,把东西拿过来,道:“明明就是小猪和小鹰。”

“哎?”满娘没忍住笑了,边笑边道:“阿濛啊,你做的东西我难道还不知道么,从小精通绣鸭子,那野鸭子倒是绣得活灵活现的。”

许濛嗔道:“你坏死了,我不理你了。”

满娘忽然想起了什么,道:“说来你的生日快到了,说吧,想吃什么好吃的。”

许濛算了算日子,很是开心,“你不说我倒真是忘了呢,我的生辰就快到了,嗯,要求不高,像往年那样给我做上一碗面就行了,就是我们从前的味道。”

满娘心知,许濛这是想自己的祖父了,她也不说破,只道:“那怎么行,去年是我们没条件,现在就要好好置办一下,也不费事,我们自己关起门来开心一下就好。”

许濛见满娘很是积极地想着菜色,便也觉得不要打消她的热情才是,道:“好,都听阿满的,同膳房要些不显眼的材料就好了,最近宫中事情这样多,我们也不好张扬。”

满娘点头,“嗯,你就等着吃好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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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娘这厢便同膳房要了些东西,太子妃那边便得了风声,卢氏女向来在东宫威望颇高,这些事不用她打听,便自有人说上来。

太子妃的宫室中的冰似乎也不太够的样子,她跪坐在蒲席上,闭目养神,细细听着阿妪说着来龙去脉,恹恹地说道:“你看,不过是这样一件小事,便有有心人说了来,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若是东宫再出了什么岔子,殿下那里,我可就更不得脸了。”

阿妪掏出一个小瓷盒,里面正放着浅绿色的膏体,阿妪将膏体擦在卢眠手腕和太阳穴处,道:“天气这样酷热,女郎竟然把我们宫中的冰补给了那孟良娣和许孺子,何苦要吃了这般苦头,便宜了别人呢?现下含春殿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要拿来说,平添我们女郎的烦恼,不如我安排下去,让他们少说两句。”

太子妃道:“说来我这里没有孩子,这宫中还是要以孩子为重,我不过少了点冰,这有什么,小事都让有心人做了文章,可见太子殿下对这位许孺子实在是不同,宫里的女人,求得便是这份不同了,。”

阿妪面带难色,道:“我们女郎这般贤德,宫中上下无不称道,可太子殿下并无表示啊,您不如借着这次冰和生辰的事情,让殿下回心转意,您也好有个孩子啊。”

卢眠手上抚摸着那本织锦封面的小册子,轻声道:“太子殿下是恼了我敲打许孺子,男人啊,心若是偏了,就正不回来了,对了,许孺子生辰怎能不告知殿下呢,他们说便是,殿下知道了,一定会去看的?”

阿妪道:“这,真是便宜了那许孺子,说来殿下快有半年不曾招幸后宫女子了,便来了后宫也是看看几位小殿下,不过这半年实在是事多。”阿妪的面上带着重重忧虑。

卢眠若有所思,自然也想到了那明光殿里的人,她按下思虑,道:“可惜我这里可没有孩子能看。事多,事多了还要去,可不就是心在哪儿么?我们知道了有什么用,最紧要是要让该知道的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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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含春殿正殿中摆着一个矮桌,上面放着各色小碟子,许濛带着两个孩子张罗着,陆续有宫人抬了东西过来,说是太子妃送来的。

许濛上前查看,都是时兴的小玩意儿和一些衣料,接着孟良娣和高孺子派来的人也来了,说了几句道贺的话便放下了礼物。许濛让人送了些散碎的银子,算是犒劳他们,她虽然没有张扬,但是在这东宫的小地方里,一些小事就能叫人看出些什么。

接着同住在含春殿的赵孺子和陈孺子也来了,她们带上了自己做的衣物,二人联袂来访,许濛却不能失礼,带着她们看过了孩子,便坐在桌边,饮了几杯水酒。

平日里交情一般,赵孺子则拉着许濛不住道:“阿苍长得好生像我们太子殿下啊。”

许濛会意,道:“是呀,可惜殿下怕是来不了,我着人去问过,殿下回宫时间很晚,我不过是过个生辰,不敢打扰殿下。”

“哦。”赵孺子点点头,有些失望。

陈孺子道:“我们也送过了贺礼,饮了几杯水酒,现在天色不早,也该要回去了。在这里便贺许孺子芳仪了。”

许濛还礼,口道二人客气,她心知这二人留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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