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笑此言一出,无论是藏身在树上的赵慕,还是面色沉凝的何正气,皆大吃了一惊。
“啊,什么?”
何正气闻言,先是微微一愣,才道:“狮王灵谕?三位,这是什么意思?快说来听听。”
“好,好啊!”
南宫笑大笑,片时才长叹道:“近年中州皇土乱势迭起,狮王心急如焚,尽管咱们东狮域还算太平,但若不居安思危,不做计划之准备,恐怕事到临头,域民终遭殃。”
“这个这嘛!”
他停顿一下,拉着长长的官腔,又道:“所以这段时间狮王派我兄弟三人出狮城,了解各门各派之心思,倘若其中依然还忠贞不渝狮域者,赏灵谕,赐再升一星殊荣。”
“哦,这样!”
何正气闻言面色沉静如水,先是沉吟片时,而后才微笑着问道:“倘若有人不愿意呢?”
“有吗有吗?”
南宫笑叹道:“格杀勿论!”说着,又极其傲然道:“还好,我兄弟三人自一个月前离开狮城,以各种形式拜访了东狮域大大小小的十几个名门正派,也只有天龙山门主王屋、白马河掌门雷霄云这二人不知好歹,经不起考验,被我兄弟三人灭了门。”
“已被灭门!”
何正气听了,嘴角微微抽搐几下,哈哈大笑道:“既然身在东狮域就应该为狮王分忧,王屋和雷霄云经不起狮王考验,自然是死有余辜,不过,能死在甲等侍卫南宫笑、乙等侍卫仇云天、丙等侍卫褚柏师三位手中,相信他们临死时也心服口服了。”
“自然心服。”
南宫笑听何正气语含逢迎,不由得意大笑道:“还是何大门主识时务。”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六角形的三星金质腰牌,高高举起才又道:“恭喜何大掌门荣升三星战神。”
“哦!呵呵!”
何正气躬身道:“狮王抬爱了!”接过来后又朗声道:“灵鹤山派何正气誓死效忠狮王。”
“好,好啊!”
南宫笑点点头,又从怀中取出一卷写着‘授命’二字的灵谕郑重地放在了何正气手中。
何正气接过灵谕认真看了一遍,恭恭敬敬收入怀中,牵着南宫笑的手道:“三位为了狮王奔波,路途辛苦,来来,请到寒舍小憩片刻,也顺便尝尝灵鹤山山中野味。”言毕,转头对曲武东吩咐道:“东儿,你即刻去后山半崖老猴洞,取三坛老猴酒来。”
“客气客气!”
南宫笑三人闻言相视一笑,极为得意,大刺刺地点点头道:“何掌门对狮王极有忠心。”
“谨遵师命!”
曲武东点头答应,转身往后山走去,路过擎天巨杨,见何正气诸人已缓步往接待客人的山屋而去,便低低声音喃喃自语道:“真是老奸巨猾,明明心里已明镜儿似地,却故意做出一番慷慨陈词,哼,连狮王都出面拉拢各帮派,那么中州果将大乱。”
赵慕藏在擎天巨杨上,虽相隔甚远,但也将狮城三使到来后与何正气的所言所行看得一清二楚,心道:“狮王颁布灵谕,给支持东狮域狮城的人再升一星战神的殊荣。”
“嗯,如此算来,师父已经由去年辛苦得到的二星战神,快速提升到了三星战神阶位。”
“这样的话,不但再到申晏老子的极天崖能借到更好的书,而且还可在极天崖的‘文武洞’中挂牌,得到申晏老子每年一次宝贵的隔空通经疏脉的机会,甚至到了狮城,三星以上战神可直接参拜狮王,讨论东狮域的大事,参加无上荣光的贺天宴。”
赵慕欣喜着。
“当年,除了祖师爷爷霍碧霄助力中州始皇万无极荡平天下,得到了九星战神之殊荣,连师娘的父亲,灵鹤山派上一代掌门唐空也只是二星战神阶位,真替师父高兴。”
他正想着,听路过巨杨树下的曲武东如此喃喃自语,不由一怔,心道:“二师弟是怎么了?难道师父自见到狮城三位使者登山,便应该心下明白他们是故意装作被通天魔教之人追杀?还有,做徒儿的怎么能用老奸巨猾这样的话形容自己的授业恩师?”
“看来二师弟是被与小师妹在一起的喜悦冲昏了头嗯,这个二师弟越来越奇怪!”
赵慕想着,见何正气等人和曲武东已分头离开,便从巨杨树上跃下来,绕道后山,装作才下山的样子,缓缓往灵鹤山派接待来客的山屋走去。人未近前,已听屋内传来师父何正气与狮城三位使者爽朗的笑声,便忙整了整衣衫,轻轻叩门入了屋内。
何正气见赵慕入了屋内,也不相询,而此时,曲武东亦取来老猴酒,诸人便开始畅饮。
酒酣,尽兴。
待送走了狮城三位使者,满面喜悦的何正气拿出早拟好的书单,用新得的三星战神金章端端正正盖了印,转身取出已打包好的,要送还极天崖申晏老子的几本书,交给赵幕,叮嘱他明日一早起程,速去速回,这才回到自己的山屋,熏熏然中酣睡。
风轻,夜柔。
暮色淡去了。
天色垂下来,赵慕见师父何正气睡下,便回到自己屋内,因为白日间在似梦似幻中得到了龙脉丹气和蟒纹剑,至今仍让他有不真实之感,盘膝坐定后,他前思后想一遍,又觉得其情其景真实存在,不禁深纳了一口气,缓缓提纵起龙脉丹气,眼观鼻,鼻观心,心境空明,依照众鹤所授的天书心法,在体内缓缓元转了九个周天。
待到鸡鸣第一遍,赵慕飞身跃起,自觉脑际前所未有的清晰轻松,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