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二管家见得化了妆的赵慕拦住自己的路,先是一怔,继而面沉如水,嘴巴翘得老高道:“你是东院还是西园的什么别来无恙?哪来的贼,哼,拦我路是要找死?”
“莫激动啊!”
赵慕淡淡道。
他边说边向着二管家缓缓靠近,冷冷道:“你不认识我了?哦,也是,这里是凡界啊。”
“这是凡界?”
二管家突遇赵慕拦住去路,虽心下吃惊,但因骄横惯了,也更因身在宰相府见识很大,所以并没有慌张,甚至连高声呼喊回廊尽头的湖畔那一群家丁的心思都懒得动。
“你个贼人,拦我去路,若不即刻自残等着我发落,却还敢胡言乱语?真是活腻了啊。”
二管家叹道。
赵慕微笑道。
“哦,是吗?”
“当然是啦!”
二管家冷笑。
“居然冷笑。”
赵慕轻叹道:“不认识我就算了,喂,现在你即可带我去见赵鼎,否则我会让你自残。”
“真是可笑。”
二管家冷笑,他是身有武功的人,见得赵慕步步逼近,正想拉来架势以双拳攻击赵慕,却觉得身后忽有冷风袭来,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脑际轰的一声,剧痛晕死过去。
“慕哥啰嗦。”
圣玉尽管一掌将这自以为是的二管家劈晕,但对现在落入凡界后的修为能量极不满意。
她轻轻踢了一脚倒地正在翻白眼的二管家,叹道:“若在灵界,二十丈外我可将他劈成八块,可如今,劈晕了他,竟还震得我手掌痛慕哥,你和他啰嗦什么呀!”
“我啰嗦了?”
赵慕亦叹道:“是啰嗦了,不过我啰嗦是因为这人像极了在灵界的我的二师弟曲武东。”
“哦,像他!”
圣玉仔细看了看这个二管家后,不由连连点头,叹道:“确实很像,而且看上去就是。”
“嗯,走吧。”
赵慕夹起昏晕的二管家,看了看远处湖畔看护湖水的众家丁,笑道:“堂堂一个宰相府修得人工湖,必有溢水渠道,这雨让他们如此紧张,该是凡界百年不遇的大雨。”
确实是如此。
这雨来得突然来势凶猛,哗啦啦之雨,已不单单使得宰相府的人工湖水文危急,因为此刻杭州城也已被灌饱了水,导致许多民房坍塌,甚至连皇宫部分大殿都被淹了。
灾情很紧急。
踏踏!
宰相赵府的门急速打开,两队身披雨具的健壮武士骑着骏马簇拥着一个包裹很严的老者疾奔而出,行至约三里,老者忽尔勒住马,向着身旁一个武士道:“奏章忘了带。”
“我回去取。”
老者焦急道。
“大人且慢。”
那个武士道:“在下离开时,皇上已经披衣等着您了,我看我看还是派人去取。”
“嗯。”
老者点点头。
“我回去取。”
旁边一人道。
那武士亦道。
“我陪着你。”
“不敢劳驾。”
旁边那人道。
那武士笑道。
“与我客气?”
“好,蔡通,你去,你与莫树统军一起去取奏章吧,嗯,我会在文华殿值事房等着你。”
“是,大人。”
蔡通应着声,心知老者是不愿写好的奏章被与秦桧走的很近的内廷二十万禁军统军莫树触碰,而且,自己与莫树师出同门,如此来相陪,绝不会产生老者不信任莫树而引起的尴尬误会,想明白这其间的细微之理,他不由佩服老者瞬间之老谋深算。
踏踏!
蔡通呼喝着,拨转马头与唤作莫树的武士冒雨往赵府疾奔,踏踏,雨声蹄声连成一片。
雨一直下着。
而与此同时。
赵慕夹着二管家折转几个弯,找了处僻静所在,先把他捆个结实,后用凉水将其浇醒。
“好汉饶命。”
二管家见自己被捆得像粽子,之前的骄横一扫而空,愁苦着脸道:“想知道啥就问吧。”
“赵鼎在哪?”
圣玉喝问道。
二管家忙道。
“此去穿过‘赏月’花园,见得一处临水的‘勤问’书房,那里便是老爷今夜之所在。”
“哦,好吧。”
圣玉恨极了曾在灵界枯王窟中所有敌人,所以见得二管家酷似曲武东后,早已心生折磨他的念头,可是与赵慕相处之后,她知赵慕为人善良,必不愿折磨一个陌生人。
所以。
她正想趁着赵慕转身之际一脚踹他个筋骨折断,没想到赵慕早已猜透了她的心思,因而不等她提起脚来,赵慕已淡淡道:“圣哎,这个那个我看算了吧。”
“就算了吧?”
圣玉听赵慕吞吞吐吐,心知他是担心唤出自己的名字而被二管家听到,同时也是暗示自己不要为难这个神形与曲武东几乎一样的二管家,不由叹息道:“那只好算了。”
“唉,算啦!”
赵慕看了看满面惊惧的二管家,脑际浮现出了师娘唐雪玲和小师妹何蓉雨的音容笑貌。
“杀他无益!”
赵慕心叹着:“恶有恶报,二师弟已经为自己的恶行经付出了代价,我又何必心下苦苦纠缠,嗯,再说了,眼前这人是凡界人,不过是与二师弟的音容神态相似罢了。”
“放了他么?”
圣玉心有不甘的道:“世人只知道善有轮回,其实恶人何尝没有轮回呢?以我之见,此人必是曾经在灵界的曲武东,哎哎嗨,你倒是说话啊,不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