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玄诚道人、赵元启、八达通他们在施展无相两仪连结神法时,李延治也来到了花街柳巷。
虽然他从来到太虚城的第一天,便想到这里,去那翠红院去给那据说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绿意姑娘捧捧场,但此刻他来到这里绝非寻花问柳,而是有正经事要办——他要买的上等的黄符纸、朱砂,便是在这花街柳巷的深处。
至于卖这种东西的店铺,为何会开在花街柳巷,这只能问那店铺主人——老色鬼张有道。
这老家伙长得瘦骨嶙峋,头发牙齿都掉光了,少说也有七八十岁,可依旧好色,用他的话说“我只有将店铺开在这里,看着这么多漂亮有活力的小姑娘,听着她们的笑声、说唱声、叫...春声,才能有继续活下去的欲...望,也才能将我的店铺做下去。”
抽烟、喝酒、听姑娘接客叫...春,是这老色鬼张有道的人生三大爱好。
走过一幢幢莺莺燕燕、倚红偎翠的粉色小楼,终于在巷子的最末尾,李延治来到了张有道的“棺材铺”。
“棺材铺”这仨字可不是李延治随便叫的,而是张有道自己起的,他给自己卖朱砂、黄符纸的店铺起的名字便叫棺材铺。
这老色鬼本身人的态度那叫一个恶劣,加上给店铺起这么一个晦气的名字,自然上门的客人是少之又少。
所以当李延治进入他这三间小房组成的黑漆漆“棺材铺”时,里面空无一人。
就连掌柜的张有道都不见了踪影。
“张老鬼!”李延治进屋便喊道。这是他对张有道的“昵称”,以表达对这不着调的老头的不满。
“张老鬼!”见无人应答,李延治又喊一声。
“听见了,听见了!瞎嚷嚷什么!老头子我又不聋。”就在李延治张嘴准备再喊一声的时候,忽然柜台的下方传来一声没好气的声音。
然后,一个苍老的、头发光秃秃、身材矮小小的小老头站了起来。
“做什么?!”老色鬼张有道很不满地问了一句,一点没有身为掌柜要礼貌待客的觉悟。
李延治正要说出自己要买的东西,忽然这老家伙身形忽然再度矮了下去,朝着柜台后方一个只有眼睛大小的孔洞再度望去。
李延治凝耳一听,只见女子承欢宛转悠扬的叫....床声,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
这……这老家伙竟然不单偷听人家叫....床声,还特意挖了个孔洞来亲自“观看”!
李延治的脸上毫不掩饰地出现了一个鄙夷的表情——这老家伙太猥琐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买东西赶紧滚蛋!”这时柜台底下传来一声叫骂声,也毫不掩饰地表达了对李延治打扰他好事的厌烦。
李延治一阵气结,不过想着要用这些东西来对付妖王尸蛹,只能忍了,怒气冲冲道:“黄符纸一千张,朱砂十斤!”
只听“砰砰”两声,顿时柜台上多了一摞符纸和一个装朱砂的包裹。
李延治将东西收好,拿出一锭银两,放在柜台上,而后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若不是这里的符纸和朱砂在整个太虚城是最好的,他绝不会过来,这老头子服务态度太差,人也太猥琐。
从始至终,两人都没有要数一数、秤一秤这两样东西的想法。
张老鬼,人送外号“张鬼手”,凡是竟过他手的东西,绝对不会多一丝也不会少一毫。
“嘿嘿嘿嘿!”就在李延治离开棺材铺没多远,就听到张有道再度发出几声十分猥琐的笑声。
李延治赶紧嫌弃非常地远离。
“救命!救命!”
就在李延治走在青石板面铺就的小巷中时,忽然听到了一声极为微弱的呼救声。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所以李延治赶忙转身回望,不过当看到身后空空如也的巷道时,忍不住愣在原地。
只见巷道向前延伸几十丈,之后便是一条长街,长街的尽头便是花街柳巷中赫赫有名的鬼宅。
整条街道苍凉、萧瑟,隐隐间还有一股子鬼气,不要说人了,便是鬼影都见不到一个。
难道是幻听了?
李延治心内狐疑,摇摇头回身继续往前走。
不过下一刻,却忽然猛地再度转过身来,朝着身后空空如也的巷道和零落凋敝的鬼宅望去!
不对!这里似有阵法禁制!
李延治的心头忽然涌起这样一个想法。
他本身便对阵法有着比较高的造诣,知道有许多类似障眼法的法术,能掩盖事物原本的样子,让外人看起来是全然另外一副景象的阵法,像他当初对付蝎子妖所用的“一叶障目阵”便属于这一类。
眼前的鬼宅和巷道,结合着刚刚那一声缥缈若无的呼救声,竟给李延治一种水中望月、雾里看花的不真实感觉。
这恰是此处有障眼法之类的阵法,最好的证明。
往常来棺材铺的时候,李延治并未注意这里,现在看来当真有些古怪,不知何人在这里设下禁制,意欲掩盖什么。
就在李延治心内浮想联翩时,他身前不远处、约有三丈的距离,两名身着青衣、戴着黑色鬼头面具的碧霄武士,手中押着一名十四五岁、已被他们打晕的少年,不声不响地站着。
他们站在禁制内,故而能看到李延治,李延治却看不到他们。
此时两人心头一阵恼怒——总统领临行之前再三叮嘱他们十二人要将碧霄轩看管好,他们自然是谨慎小心,不敢出一点纰漏。本来倒也安静,有一两个闹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