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靳渊半信半疑的点头。
三人坐下,沈灵均直接道:“靳老爷,我们这次来是想问问贵公子的事。”
听沈灵均乍然提到靳元玉,靳渊深深叹了口气,脸上浮现沉沉哀痛:“玉儿……沈大人,我正想问问,我什么时候能将玉儿带回家,也好让他早日入土为安。”
沈灵均单手摆在桌上,看向他:“靳老爷就没有怀疑过靳元玉可能被人谋害?”
靳渊苦笑,叹道:“我早就派人问过衙门的人,仵作已经确认玉儿是自尽的,这……这还有什么好查。”
苏幕遮在旁开口道:“你这么肯定靳元玉是自尽的。”
“你们两位有所不知。”靳渊沉声一叹:“半个多月前,老夫新纳一房小妾,玉儿为此大闹一场,声称若是迎那小妾进门便去寻死,我当时并未将这话放在心上,没过几日,老夫有事外出,谁知道一回来就听到玉儿出事……”
沈灵均看着靳渊一瞬间灰暗的脸庞,布满血丝的双目浮起泪水,不禁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靳渊单手盖住眼睑,粗哑的嗓音道:“多谢沈大人。”
苏幕遮放下手中茶碗,道:“除了这事,你们父子关系一向可好?”
“玉儿是个听话的孩子,从来不让人操心。”靳渊看向窗外,神情伤感:“自他母亲过世后,我们父子二人相依为命,感情自然亲厚。”
沈灵均右手习惯性的敲敲桌子,缓而道:“那他为何在外租房独住?”
靳渊顿了一下,道:“大概是跟我吵了一架,心情不好,在外住两日散心吧。”
沈灵均黑眸定定的看着他:“可是据我所知,他半年前就租房出去住了。”
靳渊沉默片刻,只是叹道:“孩子大了不由父母啊。”
沈灵均再道:“他平日结交的朋友靳老爷是否认得?”
“咳咳……咳咳咳……”突然,靳渊一叠声咳嗽起来,剧烈咳嗽使得腰都弯下去,好半天才停住。
管家听到动静跑进来,扶着靳渊,担忧道:“老爷,老爷你没事吧。”
靳渊喘着大气挥挥手,示意自己无碍。
管家边给靳渊拍着后背顺气,边帮着解释道:“自从知道少爷出事以来,老爷就没怎么睡过觉,这几天又染了风寒,大夫交代要静养才行。”
沈灵均和苏幕遮对视一眼,这是下逐客令了。
靳渊好不容易喘平了气:“沈大人,你若结交朋友,定然也不会一一告知父母,所以小儿的朋友有哪些,老夫真是不清楚。”
沈灵均站起来:“那好吧。”
靳渊又咳嗽两声,咳的满脸涨红,勉强压住了,才道:“沈大人,我还是希望早日可以领回我儿。”
“好。”沈灵均这次很爽快:“明天你让人去县衙吧。”
靳渊双手作揖:“多谢沈大人。”
随后又对管家道:“老覃,送两位大人出门。”
沈灵均和苏幕遮随着老管家一同出门,走至游廊转弯处,见一粉衣女子侧身站在莲池对岸,见前方有人过来,一转身从圆形拱门离开。
沈灵均目视女子离开,指着那方向问道:“那位是?”
管家跟着看了眼,恭敬而言道:“回寺卿大人,那位便是老爷新娶进门的妾室。”
“哦……”沈灵均点点头,又随意的问道:“叫什么?”
“姓柳,叫郁君。”
两人出府后,沈灵均看了看背后靳府,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刚刚那个女子……”
苏幕遮同时转头看了眼,道:“应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