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猛地抬起头,直直的盯着高远辉:“水性杨花?这就是你给我下的定义?在和岳潇航订婚之后?”
“你敢说你和文森特。摩根是在我订婚之后才有的关系?”摩根眼睛烁烁,在灯光的反射下亮闪闪的。
“不,是之前就有了 ̄”米拉无力的说道,很长时间特意不去触碰的伤疤在高远辉的提示下,不得不再次撕开伤口,血淋淋的伤口。
一时之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侍者过来,米拉冲他示意“两杯黑咖啡”
高远辉气愤不已,却又舍不得就此离开,他沉稳了一下,沉着的说道:“我知道,我离你太远,连电话都不能打,你寂寞,我知道。可,当初你说过的,你会对我永远忠诚的 ̄好的,米拉,我们都有错不是吗?那让我们互相原谅好吗?我们重头……”
“不可能了!”米拉虽然泪流满面,但还是坚定的摇头,她看着高远辉不解,愤怒,伤心的目光,心都碎了,但还是咬牙继续说道:“你的表很漂亮,但不适合我,知道为什么吗?”米拉脱下手表,露出那一道浅浅的红色伤痕给高远辉看清楚,“因为这个 ̄这是你订婚那天发生的,我在医院割腕了,文森特救了我 ̄”
高远辉紧紧盯着那道红痕,脸上一道明显的咬痕,他不得不攥紧拳头防止手指打颤。
“在这之前,我跟文森特。摩根就已经有几个月的关系了,第一次,是在岳潇航举办的那次所谓的‘亚洲名媛舞会’上,哈,好笑吗?我这种平民家的普通女孩竟然收到了请柬,而那时我仅仅以为这只是出于田甜的关系,还有,当时我真的以为岳潇航喜欢我 ̄”米拉诉说着事实,淡漠的口气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我很不安,因为舞会上全是真正的公主,而我就像个冒名顶替者。岳潇航看出了我的自卑,她将我带到了一个僻静的房间,亲手给了我一杯淡香槟……”
米拉喝了一口黑咖啡,真苦!
高远辉静静的听着,不敢相信似的睁大眼睛,米拉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睡过去了,当我醒过来,文森特。摩根就……还要我继续吗?”
高远辉愣怔怔的,毫无反应,米拉耸耸肩膀,“摩根他用一些事来要挟我,啊,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失贞了不是吗,不忠了 ̄哈!”
“那个时候,我谁都不敢说。我从小到大啊,只会依靠别人,小时候是爸爸妈妈,大点呢,就是外公外婆小舅舅,然后是陈汉超,再然后是田甜,再然后,我以为会是你 ̄可发生了那种事我连倾诉的人都不敢找!刚开始时,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脑子里总是胡思乱想,那个时候啊,我只有想到你才会有点希望!我每晚都要吻着,握着你给我的小玉佛睡觉,它跟我父母留给我的戒指一样重要!那个时候啊,我就幻想着有朝一日你来到我身边把我救走。后来,终于盼到春节,我能见到你了,终于能见到了,可又不敢说了,怕你嫌弃我 ̄等我鼓起勇气准备想你坦白,要你救我,却怎么也找不到你了!我不敢想象你发生了什么,回美国对我来说是噩梦,但又不得不回来。”米拉盯着目瞪口呆的高远辉,又狠狠的扔出一颗炸弹:“知道我为什么在医院自杀吗?因为,我怀孕了,你的孩子,却意外流产了,大出血住院,在第二天我就看到了你订婚的消息,我就……”
“你的表全是金属表带,我的伤痕虽然被修整的不太明显,但还是会磨!”米拉吸吸鼻子,终于把一杯黑咖啡喝掉一半,发誓再也不尝试了!
高远辉张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米拉望着他英俊的脸庞失魂落魄,心里也非常不好受,她揉揉鼻子,舒了一口气:“啊,终于对你说出来了,好舒服 ̄嗯,谢谢你的花和巧克力,我很喜欢 ̄那么,我就先走了。”
米拉狠下心来站起来往门口走去。高远辉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怜爱和恳求,米拉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岳潇航她威胁我,不让我见你,我只是,只是想你,想告诉你实情 ̄我并没有背叛你!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好好对岳潇航吧,别让她再对付我了 ̄我现在已经对她没有威胁了不是吗?”说完,米拉颤抖的手指贪婪的抚摸着高远辉的脸,几秒钟,最终还是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顿时,高远辉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米拉活生生的从胸腔里扯出来带走了,他站立不稳的跌倒在椅子上,他感觉他没有资格再次抓住米拉的手了!
这次见面只有半小时不到,但对俩人来说却是一次极为伤神的经历,米拉甚至得到了高远辉的恶语相伤,而高远辉更是被米拉平静的阐述所击倒!他不敢想象米拉受到那些委屈时无人倾诉独自暗泣时的情景,更难以想象米拉在流产住院最思念自己之际,却得到了自己和岳潇航订婚的消息,她拿起那小小的水果刀切向自己的手腕的时候,是一种怎么样的绝望的心情?这一切的一切高远辉连想一下都觉得是犯罪!
他呆呆的坐在座位上,自从他参军以来,就从没这样失魂落魄过,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有米拉手腕上那一抹淡淡红痕,在他眼前慢慢放大,直到充斥了整个世界……
虽然米拉看上去是轻松的表情离开的,实际上她的心里却是苦涩不堪,“水性杨花”,这个词从高远辉的嘴里就这么一字一句的吐了出来,每一个字仿佛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入了米拉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