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父皇到底是怎么了,说起话来结结巴巴一也不利落,我还要受累在阶下站着耐心把他的话听完,让人讨厌得紧。
“啊,难的父皇这么好心,真是让我感激的痛哭流涕,不知所言。”
随意在嘴上敷衍两下,我甩头坐到笛煜身边,斜斜倚在笛煜肩膀上“这几日我想去神女山上一趟,不必派人跟着,等婚期定下来让人通知我一声就行。”
说罢,我拍拍笛煜的大腿。
这事让父皇一听就很不痛,他听了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皱起眉头来,端出一副威严架子来“你既知道要嫁人了,还要往神女山那么远的地方跑”
我在脸上浮出薄薄的笑,钪锵而寡淡道“远嫁玄冥,此后想再见她一面可就难了。毕竟是我膜拜了两万多年,朝拜了一万年的信仰,临走前,我想在她身边多待上几天。”
父皇自然不会愿意我在玄冥皇子都在的这个节骨眼上表现出对神女的崇敬,毕竟一千万年前神女圣君交战的事到现在都还让两方都很介怀。
可我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展示了我对神女的尊崇。
我想去神女山,也不单单是因为那里的神女祠堂里供奉着众仙家的信仰,还因为我和我的易北在那里一起生活了一万年。
那是我们哭过笑过的地方,我怎么不怀恋呢
“你能想着神女,也算得上是孝顺了。”罹臬在父君很看他眼色的空当斜斜睨我一眼,不冷不淡道“想去便去罢,过了这几天,你再想见她一面的确难。”
“这”
父皇不可思议看着罹臬,似乎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感到捉摸不透的也不光他一个人,我也觉着琢磨罹臬这人忒费力气。好在本神君在这种事上不很纠结,捉摸不透索性便不再琢磨,反正他罹臬都说让我想去便去,我若不去岂不是太浪费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他这一声孝顺
于是乎,我巴巴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轻俏朝罹臬弯弯腿腕子行了一个不深不浅的谢礼,蹦跶着跳出了乾正殿。
神女祠堂里,慧云祠主见着我这个刚刚被她送走了三百年的储君再一次大包小包地停在她眼前来了,惊异而恐惧。惊异的是从前的一千万年里从未有过这样的例子,恐惧的是我在过去的那一万年里把她整得实在是不止一个惨字了得。
慧云惶恐,哆哆嗦嗦地行个君臣礼,颤抖着嗓音问我道“殿下大驾光临,臣等有失远迎,实在失礼。”
我大气朝他摆摆手,不消她问我为何大驾光临,自报家门道“祠主有所不知,在下就要远嫁玄冥,念及神女,实有不舍之心,因此便趁着出嫁前的这几天搬到祠堂来,以示我对神女之敬仰。”
“这”慧云祠主貌似是惊了一惊,大约是觉得本殿大驾光临蓬荜生辉,甚是荣幸,她倒退两步,对我揖了揖。
“殿下身份尊贵,权高位重,鄙祠地方小,只怕殿下住不惯”
“唔”我头,对她的话很赞同“你说得对,本殿乃千金至尊,住在这里的确有些憋屈,不过本殿从来都是逆来顺受惯了的,这条件艰苦些对我来说的确算不上什么。”
毕竟这慧云也是待在神女身边伺候神女的人,况且我在神女祠清修的那一万年里她对我也很照顾,我对她自然客气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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