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月色逐渐清明,那半空中的旋涡已扩张到能同时容纳二三人的大小,高高悬挂在头顶上,大喇喇的接受着众人的目光的洗礼。望人松道,此旋涡每次潮汐时就会出现,大概能维持一至二天,一两天后,潮水退去,此旋涡也就跟着消失了。
猫宁奇道,爷爷,这么多年,您每次守着这个旋涡,就没想过去看看,旋涡后面到底有什么,望人松老脸一红,被众人敏锐的捕捉道,急忙否认没有,从来没有,欲盖弥彰显然另有隐情。
架不住众人团团逼问,望人松只好从实招来,有那么一回,大概是几个月前,我按耐不住日渐膨胀的好奇心,在这旋涡出现的第二天,随即施展轻功,来到漩涡之外,眼看着就要进去的时候,内里忽然生出一股大力,将我弹了回来,这一弹,差点要了我老命,从此之后,我踏踏实实在这过日子,再也没去探索漩涡后到底有什么。
众人哦了一声,不再追问,望人松抹了把额头,心道好险,幸好圆了过去,不然面子丢大发了,原来望人松,只讲了前半段,后半段还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被他自动省略,大力弹出去之后,他不甘心,施展全身武艺,硬是凭着一股傻劲生生闯了进去。
漩涡里黑漆漆的,他一股脑钻了进去,没想到里面和个无底黑洞似的,望人松一路爬爬走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听到前面一声巨响,同时伴着杂乱的脚步声,听那架势好像足有千军万马之势,他吓了一跳,慌忙躲到一旁。
此时,地洞里一片漆黑,只听到远处好像有什么怪物拖着沉重的脚步向他走来,边走边喘着粗气,许是走累了,一屁股扑通坐了下去,坐下去的时候还听见几声鸟叫,吱吱吱吱。
望人松心道前方是个鸟怪么,一时间进退两难,眼看着怪物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掏出一个火折子,悄悄的向前探去,探头一看,只见一只生着鸟头的大鳄鱼瘫坐在那里,喘着粗气,望人松在这乌黑的大洞里委实受了不少惊吓,大惊之下,他赶紧施展轻功向回跑去,幸好在旋涡关闭前,堪堪回到了茅庐,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清洗被尿透的裤子,这次探险惊险异常,从此,他对这旋涡都是敬而远之,再也不想尝试了。
眼见着那大旋涡已经初具规模,再也不扩张了,众人一时均无下文,眼巴巴的盯着无支月。无支月对告别场面早已轻车熟路,告别的词语也是越说越溜,只见她潇洒的缕缕头发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各位青山绿水,我们后会有期。
猫宁心生不舍,上前抱住无支月,良久,红着眼眶转身躲进茅屋内,再也不肯出来。望人松情真意切道,你我师徒一场,虽说只有短短的几天,不过你在出去打斗时,尽可提为师的名号,保证还没打呢,就把对方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
师傅吹牛皮的功力,还是那么数一数二,闻言,无支月道,师傅放心吧,徒弟保证不辱没您的名声,要是快被人打死之际,一定报出您老的名号,无支湖底王老五是也。
望人松面部剧烈抽动,你是如何知道为师的真名呢?
无支月莞尔一笑,秘密。
望人松摆摆手,罢了罢了,快走吧。我最讨厌送人了,我要回去休息了,白疼无尘扶我回去,二人对着无支月道了声别,搀扶着望人松向屋内走去,一时间众人散去,只留无支月与裴几川,显然是给裴几川和无支月创造独处的机会。
二人相对而立,一时无话,气氛竟然相当尴尬,无支月暗道,怎么他是田鸡时,我们相处的极其融洽,一变成人类,这单独相处就这么费劲了呢,看来裴大人不适合当人,适合做个动物,遂率先打破沉默道,我走了。
裴几川虚虚的望向某处,目光没有焦点,简洁明了的嗯了一声。
无支月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裴几川欠欠儿的踢着石子,回悬云宫过此余生吧。
无支月点点头,恩,挺好的,和莺歌再生个一男半女,一家人欢欢乐乐开开心心团团圆圆。
裴几川闻言,神色复杂迅速的看了她一眼,眼神里不同以往的戏谑之情,有很多复杂的情感,最后化作一个嗯。
裴大人这个眼神就很有深意和高难度了,既能表现出当事人复杂的内心情况,又表达出对无支月此言的不认同,还有片刻的讥讽之意。
不过这个复杂的眼神此刻传递出来,再落到无支月的眼睛里,就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白眼,无支月心道,嗯就嗯,你瞪我干什么?你这心思歹毒的臭男人,当即回了他一个杀伤力十足的白眼。
裴几川透过她不屑的白眼,似乎看穿了她的隐藏的小心思,问道,自从来到这里,你对我的态度始终怪怪的,我实在想不通,哪里做错了什么,让你对我如此嫌弃。
无支月嘴硬,你看错了,我对你就没变过,还是和以前一样,也就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和嫌弃。
裴几川否认道,不对,我知道,从搬动血珊瑚后,你的态度就不对劲,是不是?
无支月被他说中,心道,算你这个老狐狸识相。
裴几川试探的问道,你是怪我借血珊瑚,杀了那十多名黑衣人?
无支月不置可否,点点头。
裴几川终于弄清她别扭的态度是为何,朗声笑道,原来如此。
无支月怒道,你笑什么,心狠手辣的恶毒之人。裴几川道,那十多人均是打家劫舍无恶不做的恶人,身上都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