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支月心道,这一池黑水如何要下得去,正犹豫着,海明薇在身后毫无预兆的踹了她一脚,这一脚正中她腰间骨缝,疼的她龇牙咧嘴,心里咒骂海恶妇一万遍,她此时双手被缚,这一脚下来身体顿时失去平衡,人已向前跌倒,身体刚入那黑水只感觉一阵透心凉心飞扬。
正要哇哇大叫,整个人忽然直线下坠,跌落到一个温暖的地窖之中,她四下环顾,忽听得噗通之声,原是小泥也被那海恶妇凭空扔了下来,小泥估计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被她摔得四仰八叉,嘴里犹自骂个不停,骂来骂去,无非是菜鸡互啄般你这个恶妇人,让我娘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啊,好痛,我的屁股好痛啊。
只听头顶上方传来海明薇冷冰冰的声音,闷闷的,好像隔了一层墙面,她道,你们两个给我好好呆在这里,胆敢乱跑我定要你们好看。说着,话音已飘远,随后,传来轰隆一声,石门关闭的声音,想是那海恶妇已经走远。
无支月与小泥四下打量,发现眼下正处在一个方方正正的地窖之内,地窖干燥温暖,还算整齐,墙面上镶嵌一展琉璃灯,跳动着青色的火苗,借着它的光亮,可见地窖窖身均是四四方方的青砖堆砌而成,层层叠叠的青砖十分对称工整。
看来盖这地窖之人非常具有强迫症精神,容不得一丝不对称和马虎。这地窖在黑水之下,一般人难能发觉,许是盖窖之人用来储存小鱼干或者大白菜白萝卜之用,没想到因缘巧合,眼下,竟把无支月与小泥困在这里,洞内氧气十足,呼吸倒也顺畅,未觉有他。
打量完毕,一人一孩闲着无事,小泥将那无支月走后发生的事,细细讲与她听。无支月这才知道,自己上了那蚌精的当,什么一夜三次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当下追悔莫及,又听得小泥说,凤翕是如何焦急寻她,又是如何找到这鲛人岛,心里不禁甜甜蜜蜜,恨不得立刻就见到凤翕,当面与他和好如初。
无支月想那海恶妇与那小泥的娘,仿佛有不共戴天之仇,遂问道,这海恶妇和你娘不知有什么过节,竟把你也一道抓了来。
小泥道,娘统治这尘中刹海已几百年,可能是与她有什么不愉快吧,不过我从来没听娘提起过,也有可能这几百年里怪物怪事太多,娘懒得提起。
无支月这才知道,小泥的娘乃是尘中刹海的海中女王**冬女神,那小泥岂不是就是海中王子,与这小王子被困一室和与平民小鱼共处一室倒也没啥差别。
二人商议片刻,一致认为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能够趁海恶妇回来之前,先逃出去,不然等她回来,在海里,无支月不知能否是她对手,只是,无支月手被捆,十分不便,当下就要挣扎,只听小泥道,月儿不要动。
无支月闻言,道,怎么?
小泥又道,我识得捆你这东西,乃是条乌蛰蛇须,你越动,它捆的越紧,无支月没想到,一直捆着自己的竟是一条蛇,当下,吓得花容失色,叫道,小泥救我,我平生最恨蛇了,由此可见,大师兄事件带来的阴影还未抹去。
小泥思索片刻道,有了,随即,深吸一口气,忽的吐出一口发自肺腑的浊气,向那乌蛰蛇吹去,一人一孩紧张的看那蛇的反映,果然,那蛇动了一下,显然把小泥的浊气吸入了肺腑,不多时只见它浑身抽搐,掉到地上,抖动几下,化作了一股青烟消失在了空气中。
无支月获得自由,开心的活动双手,喜道,小泥当真好本事,你吐出的是什么,怎么这么管用?
小泥羞涩道,是我几百年没刷牙的口气,我听我娘说过,乌蛰蛇最有洁癖,就想到这一法子,没想到当真好用,嘿嘿。
无支月,心道,果然做人不能太洁癖,做蛇不能太乌蛰,又道,小泥果然好大的口气。
无支月飞到那洞穴上方,想与小泥原路返回,试了几次,头顶的方砖仍是原封不动,牢固紧密的团结在一起,抵抗无支月的暴击,无支月筋疲力尽,与那金泥盘坐在地面,只能在想其他办法。
无支月多时水米未进,眼下,已是饿得眼冒金星,将那乾坤袋打开,看可有吃食。竟发现出发前,娘给装的许多糕点点心干粮,许是防腐剂放的较多,竟一点没坏,眼下正派上用场,无支月与小泥含泪吃了干粮,饮了水,都道,娘真是有先见之明,知我日后可能被困,否则,没出去呢,先被饿死了。
无支月又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件干爽衣物换上,眼下,吃饱喝足,又换了新衣,顿时士气高涨。仔细端详这地窖寻找生机。无支月想起那海恶妇走时道,你们两个胆敢乱跑,要你俩好看。
与小泥道,她何出此言,这一方地窖,苍蝇都飞不进来,你和我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啊,难道这地窖还有别的通道。小泥道,十分有理,海恶妇无意中暴露出的讯息,让她俩顿时来了精神。
她俩仔细环顾四周,不多久,无支月有了发现,按理说,盖这地窖的人是一个重度强迫症患者,他不能容忍一丝不对称,但是有一块青砖仔细查看,显然与周围的青砖兄弟姐妹有一丝差别。无支月轻轻敲几下,随即传来咚咚的空响之声,很明显,青砖后另有乾坤。
这一发现,二人无不欢喜鼓舞,无支月上前轻推,青砖并未动,用力推,青砖还是未动,看来只能智取,不能强攻,她在墙下走来走去,小泥的脑袋看着她走来走去,无支月黛眉紧促,喃喃道,菠萝菠萝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