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黎一门心思在学府建造之上,而如今筼筜诗会又临近,他就更没空了。何况他一个老人家,哪里好叫他在这样操劳。所以白玉仙倒是成了最合适之人。
因此白荼便也趁机道:“既如此,你就好好办,我这也没差多少天了,你不必天天都过来,而且你要主持这这婚礼,必然手底下每天来往的人也就多,你看辰儿这么小,是受不得吵闹的,不如你先搬回去吧。”
白玉仙没听出白荼的意图是不想让她在这里监视自己,只是留意到自己真忙起来,到时候果然是吵辰儿,于是就应下了。
当天就叫人把自己的东西搬回去,然后风风火火的邀请着罗家两位嫂子去吴家。
反正两位也要去给自家儿子儿媳妇看他们在吴家订下的嫁衣。
罗家打了光棍这么多年的儿郎们忽然要成亲了,而且还是扎堆的成亲,让吴夫人本就又是羡慕又是高兴。羡慕的是人家的儿子成亲,一下就是两个儿子要成亲,可是是自家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寻到合适的。
不过叫她高兴的是,自家二姑娘是罗家的媳妇儿。就凭着罗家和叶家以及王妃这层关系,几代人她不敢保证,不过这两三代内,只要吴家到底子孙没脑子出毛病,这百年富贵是能保证的。
本来罗家的儿郎她是十分喜欢的,可是吴老爷偏听外面那些传言,说什么罗家儿郎们不成亲,多半是喜欢那什么。
可人家本就是正常的,也就是有遇到心仪的罢了。好在有一个叫自家姑娘给捡到了。
所以这一次吴夫人可是大方得很,将自己从浔阳高价请来的绣娘们都调集过来,专门做这嫁衣裳。如今听白玉仙说叶雪啼也有了亲事。
先是还以为是历家那个没谱的毛头小子,正要开口说怎就糊涂了,那小子还小,又不着调,在京城里的时候,虽说没有什么侍妾,可好像闹过人家的姑娘,吓得人家举家搬离了京城。这样没谱的,怎就把二姑娘许给他了?
但是吴夫人的亲家罗二嫂一看她那神情,便料想她怕是还没听说,误以为是历家的小子。生怕她说出来惹了白玉仙不高兴,连忙笑道:“你怕是还不知道,二姑娘好福气,夫君是沧海里在王爷手下直接当值的小将军,陶醉公子。”
罗二嫂子虽然没直接说是陶将军家的二公子,但是吴夫人也是在京城里小住过一段时间的,如何不知道这陶醉公子是什么身份。当下又是羡慕又是惊讶,赶紧朝白玉仙道喜。
白玉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虽说大媳妇娘家跟着吴家有些扯不清楚的过节,但这并不妨碍如今她的好心情,只叫吴夫人都将手艺好的绣娘们请出来,要好生为她闺女置办这嫁衣。
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吴夫人也是不敢怠慢,在加上七扯八拉的,也都能算上是亲戚关系,因此就更尽心尽力了。临了少不得同白玉仙打听,“听说沧海那头的大学府建起来,先生不够,我家玉郎虽说是比不得两位令郎,但是做初级的先生,也是可以的,不知道他这样的,可是能去参加考核?”
白玉仙其实是不管这些事情的,不过听吴夫人提起她家的玉郎,不免是可惜了一回,这孩子当初还和他姐姐一起跟他们从浔阳上京城了。可惜好好这么个孩子,被他狠心的姑姑母子俩害成了这般。“我听荼荼说,但凡是有识之士,皆可去参考,只要十八以上,六十以下皆可以的。至于那优秀拔尖的,则放宽年纪。”
其实吴家如今也是财大气粗,压根就不缺那点先生的束脩。不过是吴夫人见儿子如今就在家里,虽说也帮村着生意,但他那腿脚不便,这生意又是要跑腿的,他如何做得了?就这样在家里做账,又怎样结识外人?这样下去莫是要说媳妇,就算是浔阳来的那几个朋友,也要逐渐疏远了。所以才听从了大女儿的建议,想法子叫儿子去学府里找份事情做一做。
所以吴夫人便趁着这机会同白玉仙开了口。
她倒是不担心自家儿子的本事,就是怕他这腿脚不方便,学府不录用罢了。不过眼下得了白玉仙的准话,心里便有了谱,想着今儿回去赶紧劝说儿子。
又说这几家欢喜就有几家愁。
历语嫣惹了那样的大祸事,当初还得历飞燕从沧海赶来教训了一回,本是要带他去沧海避一避,哪里晓得人家叶二姑娘已经去了,所以他是断然不敢在把儿子带过去惹祸的。
所以这一次历语嫣不但是被禁足在家,还错过了沧海盛名的武林大会。如今又听到了叶雪啼与陶醉的亲事,当即就难过得哭了。
历夫人看了一回,自是心疼自家儿子的。不过回头一想,那叶二姑娘也不合适,年纪太大了。如今嫁了人正好叫儿子死心,以后待他长大了,不在糊涂行事,必然能找更好的。
所以也是苦口婆心的劝了一回。又见叶雪啼都订了亲,便把儿子的解禁了,虽此刻去沧海看什么武林大会是来不及了,但是在这筼筜城里放放风也是好的。
哪里晓得这历语嫣当真是魔怔了,一出们就往叶家这里来。不过他当初在大门口负荆请罪,门口的人都识得了他,自然是将他拦在外面不让进去。
于是这小子就在门口哭,一面哭一面埋怨白玉仙和叶正元明眼不识人,他这样好这样年轻的夫婿不要,偏要去挑一个不解风情的小将军,而且年纪还老。
他能说出这些话,可见当真是个孩子。是让人好笑又好气,却唯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