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对男女一路上,玩得其实开心。四人交互结对,换着组合地边走边聊,既不寂寞,也不腻味,渐渐就知道,她俩是学法律的,他俩是数学专业,他们的学校离得很近,只是相逢不相识。
“难怪看着你面熟,”小色姐对钱晓星说,“我肯定在哪见过你。”钱晓星对她的话半信半疑,才知道她也是本地人。当小色姐知道钱晓星住在花街时,用羡慕的口吻对那对恋人说:“我知道那小区!那地方好啊,富人区,闹中取静,有文化底蕴,很多领导干部也住那边。”她半真半假的口气让钱晓星又半信半疑。
轮到柳栀和钱晓星并肩走时,他问:“你是怎么认识闫主任的?”柳栀笑道:“他怎么叫闫主任呢?”“啊?是这么回事——”钱晓星抖着包袱,“我小时候,以为世界上最大的官是联合国主席。好笑吧?后来上大学才发现,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这么以为,闫明智也是。他还说联合国主席做不了,就弄个太阳系系主任干干。后来我们就称他闫主任。”柳栀笑得前俯后仰。闫明智见他俩聊得火热,远远地问什么开心事。柳栀大声回应:“正说你呢,闫主任。”那两个人围拢过来。柳栀接着说,她最初认识闫主任是在地铁上,她打完电话,他主动搭讪,说一听口音就是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汪汪汪。小色姐重听了闫主任的段子,也笑得右手扑棱。闫明智故作生气地说:“出我丑哪,老钱?!”老钱看两女孩笑得花枝乱颤,越发来劲:“怎么会呢,我是在夸你呢。我们闫主任还是个爱国主义青年,用的都是国产民族品牌,今天抵制日本货明天抵制美国货,只要有游行,总少不了他的,振臂高呼……”闫明智好像真有些生气了,截断他说:“!你是揭我的丑,哪是夸我?信不信我扒你的糗事?”钱晓星笑着激他说:“我有什么糗事?说来听听。”闫主任向着女孩揭露钱晓星:“就说日本品牌的事吧,无印良品,老钱这家伙说他老是念成无良印品,改成无良奸商好了。糗事还有呢,池上便当,老钱说不如改成便池上当。我靠便池,谁还敢吃啊?!”两女孩这时笑得喘不过气了,小色姐扶着柳栀说:“笑死了,笑得肚子疼,你们还真能想啊。”柳栀笑说:“你们连什么东西都没弄清楚,就去抵制,还去游行,像真的一样。池上便当是日本的吗?我记得是台湾的好吧。”钱晓星振振有词地说:“台湾的传统文化保存很好的好吧,怎么可能出这么日本化的名字?不可能的!要么就是日本人统治台湾时弄了这么个名字。”
爱是明智的,恨是愚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