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啊王爷,你这是把我拖入坑了啊!”
萧哲睿一脸无奈地对风烨道。
二人才从御书房走出来,脸上的表情南辕北辙。一个是满面轻松,一个却是有点沮丧。
风烨道:“世子难道不觉得这样的安排很好么?”
萧哲睿苦笑:“对你来说自然是好,可对我……我真不明白,我只是个文弱书生,你是怎么想到跟皇上进言,让我担任那京卫统领一职的?”
“京卫统领又无需非要武功高强者才能担任。以世子的能力,担任这京卫统领也有些屈才了。”
“反正你就是存心拖我下水了。”萧哲睿叹道,“我不过是那日跟你稍稍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局势罢了,可未曾想过担任这京卫统领一职啊!虽说作为萧家的子孙,我是该出份力了,但这未免太突然了吧?”
“皇上明日就会在朝堂上宣布,世子是逃不掉了,还是和我一同维护好京师吧。”风烨远眺着天边,此时已是日暮,夕阳正一点点地被吞没。
今日为了此事,二人与皇上在御书房里商讨了许久。对于大风堂武士行刺风烨一事,皇上感到十分震惊。
确定风烨并无受伤,而那批武士事先就在口中藏毒,在被捕后集体咬破毒药自杀身亡,皇上稍稍放下心来,但依旧满面愁容。
风烨也才再次理解了为何皇上这般看重自己,因为皇上身边竟然没有多少个能完全信任的臣子。
那日朝堂上的激辩就可以看到,以肃王萧炽为首的党派人数明显高于支持风烨的人数。肃王暗地里不满当今圣上的事实在一些大臣心中其实早已了然。
在风烨和萧哲睿面前,皇上也不再掖着藏着了,直言无讳。肃王的势力明显在扩张,总有一天就会彻底露出本相。
皇上又岂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呢?身为皇上,他不能再顾着叔侄情谊,放任萧炽了。在听到风烨谏言重启“京卫统领”一职,并让萧哲睿担任,他感到十分欣慰。
毕竟萧哲睿是自己二皇叔的儿子,是为数不多自己可以信任的人。而且才能卓越,一定能把握好京卫统领这一职责……
现在,萧哲睿看起来似乎是在跟风烨诉苦,其实他只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罢了,心中已在计划着自己上任后该如何对京城彻查一番。
萧氏王朝两百多年的基业能如此稳固,与萧氏子孙的团结密不可分。如今冒出一个想谋取皇位之人呢,那么不要怪他跟皇上一样,不顾叔侄情谊了。
风烨忽然又道:“世子不必太紧张,那批京城的卫兵们在应天府的管理下变得井然有序,你只要到京卫兵营接手便可。何况,你身边不是还有个铁鹰么?我相信他会好好协助你的。”
萧哲睿笑了笑:“我并非在紧张,而是感慨自己二十多年来的逍遥自在的生活终于结束了,想想还有些惋惜。”
风烨笑了笑:“让世子离开温柔乡,我感到十分抱歉。不过,想必最欣慰的还是秦王。”
萧哲睿叹道:“是啊。我已经猜想到明日父亲的表情了。”他笑了笑,“对了,方才听你说王妃已有身孕了,你确实该卸一部分担子了……”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便走出了皇宫。分道扬镳之后,萧哲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铁鹰见自己的主子这番模样,有些担忧问:“公子是有那里不舒服么?”
萧哲睿喃喃道:“平西王妃有了身孕了……”
铁鹰沉默了,跟了萧哲睿已有数年,他自然明白自家主子为何会这般惆怅。这几年,萧哲睿在外fēng_liú,其实只想麻醉自己,让自己暂时忘却前尘往事。
怎晓得,上天偏偏让萧哲睿遇到了平西王妃,那张熟悉的面容,却是陌生的人,勾起了他那尘封已久的往事……
萧哲睿叹道:“罢罢罢!她不是我可以肖想之人。再怎么相像,终究不是同一个人。斯人已逝,我再如何想念,也不可能再遇到了……”
可真让他彻底断了念头,实在太难了。风烨偏偏对自己如此之信任,让自己心里有了几分愧疚。
为了弥补,他只能做好自己的职责,保护好京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京卫统领重新启用,秦王世子萧哲睿新官上任三把火,头一把火,就是彻底清查京城内每一处可能藏匿人的地方。当然,这些清查都是尽量不打扰百姓。
各地官府相继贴出告示,非苍云国本土之人,必须到各地衙门里领一张最新的通行证,才能继续在苍云国内做买卖。通行证是官府特制的,上面还有官印以及序号,并且记录在案,很难仿冒。
他国之人,若无通行证,就会被赶出苍云国,遣送回去。
寻常百姓以及各地客栈、酒馆等,遇到他国人士投宿的,必须要让对方出示通行证,若没有,则不能投宿,并且要报告给衙门。
一时间,全国上下都在开始排查他国人士。特别是京城,这几日便有上百位他国的商人到应天府办理通行证。
萧哲睿不禁感慨:“真是不查不知道,京城里竟有这么多来自其他国的商人,还有不少番邦人。”
铁鹰道:“是啊。若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知道竟然有人能有那般高大,有的男人的肤色,比我们苍云国的女人还要白。”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几天我们也算是开了眼界。”萧哲睿笑着道,“不过,能想出‘通信证’这么个法子的人,才更是厉害。”
铁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