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自慎一脸不悦,嗵的一声将铜棍拄在地上:“这算甚么?怕俺气力未复么?就算俺有伤在身,也不用你容让!”公孙笃、古冶谨两人也是面带不屑之意道:“张兄弟,你既然说要跟咱们兄弟比试较量,自当出全力才知高低,你这一让,分明是瞧不起俺们兄弟么!”
张良手中剑柄,犹自沉思不语,自己既然来同他三人比试,又哪里会有容让之心,这招数也是照着当日钜子所授使出来的,平素心中琢磨,只觉这剑法神妙莫测,谁知临阵之时,却又跟自己平日所思并未全然相符!
赵青见田自慎三人有些嗔怒,张良又不言语,只当他还未想通其中道理,赶忙道:“若是良哥方才下劈那一剑再快上半招,不走劈斩提立之势,侧身斜刺田大哥脚踝,田大哥脚下那一勾便使不出来,这一招横扫之势也难以使出!”
“说的是哩,连赵姑娘都看的出来,俺们岂能看不出来,张兄弟你真是有些小瞧煞人!”田自慎三人听赵青之话,都是连连点头,对张良不忿之气,不免却是多了几分,只是他三人却不知道,若只论剑法,赵青造诣远胜张良,若不是张良得了道要宗那八枚丹药之助,连内力功夫都远不如赵青。田自慎三人并未领教过赵青剑法,自是不知这位姑娘才是当真剑法高手!
“兄弟这几招剑法,岂敢对三位大哥有所容让?”张良被赵青略一指点,也是想通其中关窍,见田自慎三人都有些气咻咻的,却是一笑道:“只因这几招剑法,兄弟我学之不深,也难知其中招数是否能与人一战,这才请三位大哥过招指点,田大哥一招之间,便试出我剑招中破绽之处,兄弟感激还有些不及!”
“原来你是这个想头!”田自慎三人见张良如此说,都是哈哈一笑,不悦之意顿去,公孙笃道:“你早说是这般么,俺们也不疑你有心容让了,田大哥方才已是试出一招破绽来,现下该轮到俺了罢!”古冶谨一挺分海双刺道:“你们两人不成,你们兵器都有些沉重,一动手便将张兄弟手上长剑打折了,这要是试上一百招,岂不是要一百柄剑,还是俺兵器轻些,该当是俺来才对!”
“呸!你也不怕闪着自己门牙!”田自慎啐了古冶谨一口道:“你那双刺倒是不重,可你双刺绞断的兵刃还少么?”古冶谨嘿嘿一笑道:“你说的那些都是功夫不中用的,若都似张兄弟这般功夫,人家那会将兵刃送进我双刺中让我绞断?不管你说甚也好,你已然跟张兄弟比试过了,就算轮不到我,也犯不着你来争!”
张良赵青见他两兄弟争执不休,心下都有几分好奇,古冶谨双刺上功夫他二人也曾见过,可这一路绞法却是从未见他使过,不知是怎样一个招数,再者这三兄弟之中,古冶谨从来寡言少语,有些木讷之意,行事都是随着其他二人,现下看来,这三兄弟其实也都有些小小狡黠之处!当下一笑道:“既然古冶大哥如此承情,兄弟就领教领教古冶大哥这双刺上功夫!总是咱们相处时日还多,不怕没有比试的时候!”
赵青早已命人又取了几柄剑来,张良刚执剑在手,古冶谨哈哈一笑:“那俺就不客气啦!”说话时身形已动,双刺破风有声,分取上下,张良知道他这双刺路数有些厉害,长剑一振,拧身错步相迎,出手仍是一招钜子所传剑法,两人不过一个起落,古冶谨已得先手,双刺相交,如同一柄剪刀一般,一夹一绞,只听铮的一声,张良手中长剑已被绞断,这一下连赵青看的也有些色变,论起来张良在古冶谨手下,输的比田自慎还要快些!
“你这剑法,有些中看不中用!不中用!”古冶谨绞断张良长剑,立时便收招不发,脸上却是颇有几分不屑,连田自慎也是在旁边啧啧有声道:“这一招还不如前一招么,看着就威威势势,谁知是个画上去的酒肉,吃不得也喝不得,见不得阵仗,张兄弟练这等无用剑法作甚?”
“田大哥说的不差!”张良呵呵一笑,将半截断剑撇在地上,方才古冶谨双刺上那绞法他看的明白,非是古冶谨跟始皇帝对敌之时有所隐藏,实是以始皇帝剑法之高,古冶谨只落得拦挡格架,根本没有空隙使出这一路绞法来,即便是得了空子,这绞法也十分仰仗古冶谨一身蛮力,绞断自己长剑尚可,要绞断始皇帝手中那柄坚硬无匹的宇宙锋,只那一剪便剪不动,后面那绞劲又如何使的出来?
“来来来,这下该公孙大哥!我也领教一招!”张良虽是连输两阵,心里却已是有些端倪,赵青在一旁也不言不语,拧着眉头一脸思索之意。公孙笃见自己两位兄弟都胜了张良一招,自然不会让手中铜链输在张良剑下,两人这一动手,铜链龙卷而过,竟是将张良手中长剑夺了去,不到落地,已被铜链卷断成六七截,喜得哈哈大笑!
“这路剑法么……”赵青连看三招,见张良一败再败,沉吟片刻道:“若论起手,比之我所练剑法可说是不落下风,可为何招数到了半途,忽的变的如此粗浅起来?你跟田大哥动手那立剑格挡还有些意思,跟古冶大哥和公孙大哥这两招,竟似将自己长剑送上门给他两人绞断一般,世间怎地有如此先强后弱招式?”
张良见田自慎三人仍是有些跃跃欲试,却是一笑道:“三位大哥暂歇,且喝上几杯,待兄弟我琢磨琢磨,咱们再来比过如何?”田自慎扛起自己铜棍,摇着头道:“你可得好好琢磨哩,俺们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