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霓妹子,你觉道这里草原跟你那匈奴相比如何?”众人尾随九婴十余日,到底从那西海边茫茫大山之中走了出来,这一日站在一道山梁之上,一片广袤的草原便在眼前,远远可见草原那头一座座还被冰雪覆盖的大山,赵青看的心旷神怡,回头向着越霓问了一句,越霓本就有些气喘吁吁,就势坐在草地上一笑道:“青姐姐又不是没去过我们匈奴地方,何必还来问我?”
“大家低身,且退回山梁后面去!”张良全神贯注盯着这一大片草原,心里却有几分不安,这草原实则同匈奴草原截然不同,草丛低矮,几乎贴地而生,长势甚矮,又有丘陵高低不平,一旦到了这草原之上,众人再无藏身之处,那时节再想跟着九婴,只怕有些不易,瞧了半晌,忽的轻轻叫了一声道:“都慢些动,不要急躁!”
众人听了都是有些诧异,越霓不决抬头向着草原上望了一眼,突然明白张良为何这般举动,她原本眼力极佳,只因太过疲累,因此未曾发觉罢了,这一瞧之下,已然是那草原之上,一个人影行走极快,此时这草原上再无他人,那人影必然是众人这些日子以来尾随的九婴!
“我这两日心中始终有些疑惑!”张良待众人退到山梁之后,这才一脸愁容道:“这九婴看似粗鲁,实则有些心机,按说他该当知道咱们必然要寻踪而来,这一路上为何却绝无一点防备之意!看来他心中早已算定,若是咱们跟着他来,到了此处,便再也藏匿不住,又何必费心思防备咱们!”
“看来咱们还是要追上去将他拿下再说!”朱家低头想了想,微微向着草原上一望道:“这等空旷之处,咱们又带了这许多旄牛,又有这许多人,一旦下去那草原上,他只要登高一望,便看见咱们所在,不如趁着此时他还未见咱们之时,就此将他擒住,再做打算?”
“张公子,你来看!”曾堃虽是躲在山梁之后,却仍是一直望着草原上九婴身影,见忽然停住,连忙向着张良叫了一声,众人一时都蹑手蹑脚,趴在山梁之后,微微露头,越霓这一番看的颇准,口中说了一句道:“朱师兄你说的不错,这九婴现下便是回方才应变慢了些,咱们只怕早已被他瞧见了!”
“越霓姑娘好眼力!”曾堃此刻不觉有些惊讶,只因距离太远,这九婴身影极小,自己虽是能瞧见,却难以分辨九婴这身形前后,只是凭着九婴动向判断而已,此刻站住脚,一动不动,曾堃便不知这九婴面向何方,不想这越霓竟然眼力比自己还要厉害些!
朱家见九婴身影隐隐约约,似乎是坐了下来,不禁有些奇怪道:“难不成他这是要等咱们现身么?”张良也有些不解道:“或者是想瞧瞧咱们到底是不是跟了上来,或是就地歇息,总是咱们现下难以现身,若是被他瞧见了,此人只怕便有计策!”
“有人来了!”越霓眯着两眼,一动不动瞧着九婴所在,忽的轻轻叫了一声,张良连忙凝神细看,瞧了半晌,才见几个黑点极为快速的向着九婴哪里而去,脸上突然神色一变道:“不好!咱们中计了!”
“中计?中甚么计?”田解被张良这一声吓的一跳,还当周围有伏兵一般,连忙向着四周瞧了一眼,见除了那些旄牛,伏在地上乌獒之外,哪里还有半个人影,这才略略放心道:“张兄弟你莫不是这些日子连日赶路,赶的有些发懵了么?”
“我怎地未曾想到这一节!”张良的猛地向着地上击了一掌,甚是有几分愤恨道:“九婴在此有接应之人,你看几个人影,他想必就是来接应他的,咱们当日在山谷中马匹尽都被冻死,一直是步行赶路,因此这脚程不快,现下到了这草原之上,不管咱们是不是尾随在后,九婴只需换了马匹,不用多,只要驰骋一日,咱们便再难追的上他!”
“这可怎地好!”唐天机已然是明白过来,论起行路,步行始终不及马力,就算自己这一众人中,有人轻功不差,可也难如同这马匹一般连日奔波,再看朱家等人,眼中也都有些失落之意!
“良哥,良哥你快看!”越霓瞧着九婴那边动静,忽然神情极为激动,一把扯住张良胳膊,用劲甚大叫道:“那后面有一匹马上,驮着一个人!”
“甚么?”张良等人听的都是脸上一惊,一个个都向着九婴所在望了过去,只是他们眼力不及越霓,看来看去,也不过看得出一个大致轮廓罢了,倒是曾堃眼力与越霓相近,也是叫了一声道:“越霓姑娘说的不错,那后面有一匹马上,似乎正是驮了一个人!”
“莫非是娄师叔?!”朱家等人此刻都惊的几乎站了起来,无奈他们虽是能看得见,可只是个看不清,一个个都是竭力睁大眼睛,张良却是忍着手臂被越霓抓的生疼,低声问道:“越霓妹子看的清楚么,果然是一人,不是另行驮的其他物事么?”
“决然是人!”越霓还未答话,曾堃早已看的明白,向着张良道:“此人似乎是被擒住的,乃是捆在马上!”越霓也是望着张良点了点头,眼中尽是祈求之意道:“看来必然是娄老师了!”
“难道说娄前辈并未被他们送去那常蛇所在?”张良这一下心中也是升起几分侥幸来,此刻能来接应九婴的,必然是兵主宗之辈,没理由要将一人捆在马上,看来九婴也是故意说出常蛇来,想借此逼着众人一时心急,交出那毒鼎,田解立时双手在地上一撑,就要冲了出去,却被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