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河之水?大河之水若是有这般清澈,中原便是天下福地了!”赵青瞪着烧当,几乎笑出声来道:“烧当大哥你定然未见过大河,河水中泥沙俱下,一碗水能澄出半碗沙来,岂能与这条河清澈鉴人相比?”烧当见众人不信,也只是摇摇头道:“那我就不知了,不过据传从我部落先祖无弋爰剑那时就有此传说,似乎还是禹王亲自到过此地,定下河源出此!”
“你们羌人还知道禹王?”这下赵青更是惊讶,中原人知道禹王不足为奇,毕竟禹王乃是三代先主,王者之兴,可这羌地,远在异域,竟然也知道禹王,怎让赵青不十分惊奇,烧当也是看了一眼赵青道:“怎地不知,咱们羌人传说之中,曾与禹王大战,至今有歌谣代代相传,每逢祭祀,便要舞蹈而唱,难不成还有假么?”
“这么说来,或许此河当真便是大河源头!”张良也是听的一脸诧异,见众人都一脸疑问望着自己,沉思片刻道:“禹王曾征三苗,据传三苗便是羌族之祖,其中或许也说的通!”
朱家也颇为惊讶道:“咱们常常以为这中原便是华夏,出了中原,便是东夷西戎南蛮北狄,不识文字,不通教化,哪里知道这极西雪域之地,还有人记得如此远古之事!”张良微微一笑道:“中原以华夏根本自居,不过是因为中原土地肥沃,利于耕种,容易休养生息,这文字教化,自然胜过四方,可要论起这华夏所至之处,就是越霓妹子她们那匈奴部落,不也是夏后苗裔么?说起来也算是华夏一支了!就是青妹秦国所出,关中所在,当年不也是西戎之地?”
“说这么多,都是些没用的话,还不如赶紧将这皮囊里水都换一换!”田解却是不理这边几人说今论古,忙着将旄牛身挂着的皮囊一个个倒空了,又在这河水里反复冲洗,直至将那里面味道尽数洗的没有,这才重行装满水,两个姑娘见此,也都连忙上前帮忙,唐天机手中拿着一个皮囊,灌的半满,用力摇晃几下,再将那水倒了出来,忽的向张良道:“咱们就这般去烧当兄弟部落,只怕有些不甚稳妥,草原之上,极易发现外人行踪,该当想个办法才是!”
“此事我已细细思量过了!”张良瞧了一眼蹲在河边洗刷皮囊的曾堃道:“就让曾大哥陪着烧当大哥走一趟,探探虚实,若是四凶在那部落,咱们便趁夜过去,若是四凶不在部落,咱们便先行赶了过去,藏在部落之中,看四凶究竟有何安排!”
“成,我就陪着烧当大哥走一遭!”曾堃闻声站了起来,也知张良将此事交予自己,乃是因为他利在弓箭,就算被四凶察觉,凭着他一张弓,一袋箭,脱身决然不难,其余众人虽有武功,都需近身而斗,越霓箭法虽是不错,可惜在四凶这等武学高人面前,这力道未免嫌弱,不及曾堃箭法那般犀利罢了!烧当也是想了想,觉得张良此法可行,当下众人便在这河边暂歇,架起火堆来煮些干肉吃,曾堃却同烧当两人同行,越霓也将弓箭暂借烧当用来防身!
“探查的如何了?那四凶不在烧当大哥部落之中了?”曾堃同烧当这一去,直至午后天色将晚之际方才回来,张良等的颇为心焦,生怕他二人一个不小心,被人发觉,哪知这两人去时步行,回来之时却是带着一群马匹,正好一人一骑!让张良不觉有些诧异,不知这两人马匹从何而来!
“在,还在!”烧当脸上却是带着几分怒气,下了马过来道:“那四个恶鬼,还未将我部落周围几处雪峰寻遍,因此还未离去!我今日偷偷潜了回去,已是问的明白了,他们四人之中,一人扮作我的模样,只说是我被山神诅咒,不能说话,除非是能寻见死人草,山神才能就此饶恕我,每日里催着部落中精壮,去雪峰上给他们寻那死人草,这两日已是失足摔死两人了!部落里白日只有老弱妇女守着,替他们准备饭食,我也是潜回家中才知此事,已经吩咐家中不要慌乱,顺便带了几匹马出来给你们当做脚力,明日趁着他们出去之际,咱们偷偷潜回部落中去,扮作我部落中人,等他们回来,你们就可动手了!”
“恩,这法子甚好!”张良点了点头,向着朱家道:“就依烧当大哥这计策,咱们准备准备!明日一鼓作气,将这些人尽数拿下!”曾堃也道:“张公子如何对敌,咱们也得想明白了,烧当大哥曾说四凶之中有一人能跃高伏低,想来此人轻功必然不差,一旦动手,此人须得先行拿下,免得被他走了!”
“曾堃兄弟说的是!”朱家脸上冷冷一笑道:“四凶武功,若是江湖传言不差的话,掌法自然是以屠崇恶最为厉害,人称崩山倒岳,田葛二位宗主联手该当拿得住他,那指法厉害的,该当便是一指生死黎不知,张兄弟同青妹子对付他便是,蚩自伤内力不凡,招式平平,一身铁石劲极为霸道,烧当兄弟说他手捏铜铁如泥丸,其实不知他真正本事,乃是运劲于身,浑身上下犹如铜铁一般,刀枪不入,据说便是当年蚩尤铜头铁额的来历,我倒要亲自见识见识,看看究竟如何!至于邹隐么……此人轻功极佳,号称踏星腿,自是说他这轻功施展开来,几乎能踏星而行,咱们之中无人可及,到时候就看唐宗主与曾堃兄弟的本事了,料想他这身轻功,还挡不住唐宗主手中机括,再加上曾兄弟箭法通神,不信降不住他!越霓小师妹,到时你同烧当兄弟离的远些,免得有些意外之事!”越霓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