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星小心翼翼的出了婉君阁,没有惊动银芩,按记忆里的路线,向着内堂飞快走去。
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当她看到内堂内的一个背影,在幽暗的灯光中无限拉长时,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唉,你跟我来。”
苍老的声音饱含着无奈的叹息在苏临星耳边响起。
夜晚,是一个容易想起伤心事的时候,任何的,曾经的不愉快,哪怕是一丁点,都会逼着你撕开最后的面具,在这无边的黑夜之中暗自痛泣……
沈永元掠过苏临星,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向外走去,苏临星不敢拖延,便立马跟上。
没想到沈永元带她来的是书房,更没想到的是,她现在身处于书房内的密室中。
有密室她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密室正中摆着一张圆桌,桌上却赫然放着密密麻麻的灵牌。
“跪下。”
沈永元面朝灵牌,话却是对苏临星说的。
苏临星撩起衣袍,便跪了下来,整个过程没有多问一句。
逝者为大,即使她心中有着诸多疑问,她也相信,今夜过后,这些日子,一直困扰她的,都会从这里揭开神秘的面纱。
“你可知跪的是何人?”
“沈家列祖列宗。”
苏临星不知凤清婉的爹娘是否去世,可既然是失踪,那她宁可相信他们还活着。
“你倒和我一样,不相信鸿轩和静雅去世了。”
从沈永元叹息的口吻得知,这应该就是凤清婉父母的名字了。
“并非不信,而是世人皆传爹娘去世,却无半分证据直接证明,若只是失踪,我相信他们还活着。”
苏临星说完朝着沈家先祖叩了三个响头,便站起身,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和凤清婉有什么关系,可既然现在她顶替了她的身份,这些礼节都是应该做到的。
“你确实和以前大不相同了,或许……这就是命……”
苏临星总觉得今晚老头子话里有话,“爷爷有话不妨直说。”
“你出生时,是太平年间,有过路的道士说你是朱雀之身,民间一直传朱雀出,四方定的传说,可当年是太平盛世,你又是……又是先天神智欠佳,所以我也就没做他想,将这件事当做胡言乱语给压了下来……”
沈永元定定地站在那里,继而又说道:“可这些年战乱不断,我们所处的天耀国和其余两国不断吞并周围小国与其他势力共同构成了四方,这大战早晚会发生……”
“所以爷爷是相信当年的传言了?”
苏临星面色平静,可内心却是大吃一惊。
“爷爷关心那破谣言作甚?爷爷担忧的是你啊!你神智恢复的事儿估计皇帝已经知晓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眼线无处不在,恐怕不久,就要有所动作了……”
沈永元深知目前皇家一直没有动作只是大风雨前的宁静罢了,皇帝向来忌惮沈家位高权重,这些年连着削了几次兵权,可沈家威望依旧在那,有那些陪着沈永元出生入的士兵,
更有那件东西……正如在皇帝头上悬着一把利剑,他夜夜难寐,怎能放心?
寂静的夜,摇曳的烛光,给了黑夜点缀,照亮漆黑的屋内的一角,也照亮了沈永元斑白的鬓发。
“爷爷,婉儿长大了,会保护好自己。皇家若是安分便好,要是敢动沈家,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苏临星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我的命向来掌握在自己手里。”
“有你这句话,爷爷也就放心了。”
沈永元欣慰的拍了拍苏临星的肩头,心疼道:“回屋吧,下次出来多穿件衣裳。”
“是,婉儿告退。”
苏临星独留老爷子一个人匆匆回了婉君阁,直到坐在榻上还是不能抚平内心的波澜。
她掏出枕下的婉玉,却碰上了一个木刺,吃痛一声,手一抖,把婉玉掉在了地上。
手指上缓缓流下一滴鲜血,好巧不巧的滴在了玉上,一会儿工夫,那滴血就不见了,像是被吸食了一般。
苏临星皱着眉,不信邪的又挤出一滴,短暂过后她华丽丽的昏厥了。
第二天清早,银芩进房时,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不过她却没有叫醒苏临星。
银芩心想着,小姐昨日定是累了,多睡会儿也无妨,便轻轻带上房门走了。
在那房门紧闭的一刹那,榻上的人却突然睁开了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像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中有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她说:“我叫凤清婉,是你的前世今生。当你打开了婉玉,就意味着要完成我做不到的使命……等你羽翼丰满时,一定要去凤鸣谷……在那里会告诉你一切。”
苏临星愣愣的坐了起来,回想着所有的一切。
我,就是凤清婉?!
可使命?到底是什么……
从这一刻,苏临星,不,应该叫她凤清婉了,她想起了一切的起点,婉玉?!
她将玉拿在手里,却感受不到什么波动,一阵刺眼白光过后,她发现自己站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周围有青山绿水,还有一间草房。
“笨蛋,你终于来了!”
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站在凤清婉面前,腮帮子气鼓鼓的像一个包子。
“什么笨蛋?叫姐姐!”凤清婉捏着他的脸调戏道。
“放开小爷!”
凤清婉见他生气了,也就不逗弄他了,好奇的看着四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