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以寻贴了过去,道:“为师想,这样应该很浪漫,能够和白玉你独处。来白玉,你抱抱为师,为师就不难受了。”
宋白玉更加无奈地张开手臂接住了她,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逝以寻嗅了嗅他身上的气息,果真是舒服了不少……
逝以寻唏嘘:“没想到坐个船会这么晕……”
随后在那摇摇晃晃之中,某女枕着宋白玉的怀抱,不怎么安稳地小睡了一下。
而后,被一阵刺鼻的鱼腥给呛醒,逝以寻头昏脑胀地走出船舱时,正值夕阳西下。此时船儿已经停止了前行,漂浮在江面上,举目望去,都是一片辽阔的江水,泛着暖金色的粼粼波光,十分赏心悦目。
几个船夫坐在甲板上煮鱼,难怪这么大的鱼腥味。
让逝以寻意外的是,宋白玉竟然也和他们坐在了一起,修美的手指,拈着一片一片的鱼肉往小锅里放。
江风轻微一拂,撩起了他的衣袂和墨发。
船夫看见逝以寻出来,连忙招呼:“道长可醒得真是时候,快过来吃鱼罢!”
宋白玉闻言,也侧头来看她。浅浅的阳光下,他淡眯着眼睛,瞳仁里映着淡金的光亮,清浅的嗓音,沐浴了江风,传到逝以寻的耳朵里,带着一股薄薄的沙哑,道:“师父有没有觉得舒服些?”
实际上……没有。
但她不好煞这徒儿的风景啊,眼下美景开阔,美人在前,她就是身体上受着莫大的煎熬,心理上也是千万个舒坦的呀!
可惜心理上的舒坦,最终不敌身体上的煎熬。
还不等逝以寻强忍难受回应他,又是阵阵刺鼻的浓烈的鱼腥迎面扑来,她胸口一窒,下一刻就扑到甲板边缘的栏杆上。
呕吐了起来……
“师父?”宋白玉赶紧跑过去给她顺背,被她横着手臂阻挡。
逝以寻连忙,道:“白玉你别过来,为师马上就好了……马上……呕……”
那边的船夫说:“道长这晕船这么厉害,要不要紧呢?”
逝以寻冲他们摆摆手臂,示意她没有大碍了之后,一船夫才又叹,“姑娘家哪里能受这样的苦,不比我们这些三大五粗的人。”
既然如此,那先前老子包船要南下的时候,特么的你们怎么不说呢?
宋白玉还是不听逝以寻的话,硬上前来,手拍着她的背,忧心忡忡道:“很难受?好好儿地走官道,骑马骑驴都不至于如此,非得要渡船。若实在不行,弟子御剑载师父罢?”
逝以寻吐完了,能吐的都已经吐了,接过水囊漱了口,看着他担忧的脸,道:“已经……好多了。上船之前,为师和白玉买了那么多口粮,白玉能一并带走么?还有付了的船钱,能不能要回?”
逝以寻顿了顿,语重心长道,“出门在外,要消费不要浪费啊。”
宋白玉抽了抽额角,道:“都这个时候了,师父还在计较这些。”
其实她计较的是,若要御剑,一下就到了湄州,哪里还是个游历的样子。
所谓游历,就是要和宋白玉一起,风雨同舟,共享酸甜苦辣的嘛。
吐了之后,逝以寻好了许多。即使是鱼腥味再刺鼻,她也实在是没东西可吐了。
起初,船夫叫她一起过去吃鱼,被某女毫不犹豫地拒绝。她宁愿抱着她的梅子糕吃,也不想吃了腥鱼再吐个几回。
宋白玉端着煮好的鱼向逝以寻走过来,逝以寻立刻别开头去,大声道:“白玉你自己在那边吃就行了,不必顾及为师,为师不爱吃这个!”
宋白玉挑了挑眉,道:“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师父就莫要挑剔了。试试看,没有多大的腥气。”
逝以寻很为难地瞥过来一眼,见他正取出之前买的辣子酱,放在煮好的鱼肉上。辣子酱的味道飘进了逝以寻的鼻子里,让她通体舒畅……
宋白玉细心的挑了鱼刺,夹着一块鱼肉送过来,又道:“师父吃罢。”
此等情况,逝以寻觉得自己应该矜持地犹豫一下的,结果一看,宋白玉那温柔的动作和表情,她立马就英勇就义地凑过嘴巴去了。
一年到头能让宋白玉喂她吃东西的次数有多少?史无前例啊!她要是再犹豫,他反悔了怎么办?!
不敢细嚼,一口咽下又辣又烫,逝以寻厚着脸皮,嘘着嘴道:“白玉啊,为师没吃出是什么味道,你再喂为师一下。”
宋白玉似笑非笑地再挑了一块鱼肉,送到她嘴里。
“为师还是没吃出什么味道,再来。”
“师父仔细一些,小心被烫到。”
逝以寻囫囵吞着鱼肉道:“白玉啊,你再喂为师一次。”
宋白玉有些哭笑不得:“师父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
如此几个回合下来,当逝以寻再腆着脸说“白玉啊,为师吃太快了,没吃出是什么味道,你能不能再喂一喂为师呢?”的时候,宋白玉就抽搐着嘴角,看着一碗鱼肉已经见底,道:“……师父也知道自己吃太快了。”
事实证明,只要是宋白玉亲手喂给逝以寻的,就是逝以寻再不喜欢的东西,她也能吃上个三五碗。而且先前的晕船之症,也有了明显的好转。
这时,有个船夫看着师徒俩,就憨憨地笑了,道:“看道长这架势,徒弟经常会挨饿啊。道长徒弟还能生得这么出挑,不容易。”
……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