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玄幻奇幻>海晏河清>金殿对质

清河面对裘荣的逼问反倒是更加从容,嘴角的笑意重新挂在脸上,头微微扬起转向裘荣,开口道:“因为,从始至终裘大人都没有对我们说过他以为这是件龙袍。”

裘荣感觉有一滴汗从额头滑落,又听见清河语调平缓,“在王府的时候裘大人说兹事体大,清河以为裘大人是说我将这件摄政王府的蟒袍放在靖王府这件事情,却没想到裘大人竟将这件蟒袍错认成龙袍,啊……”清河捂住嘴,倒吸一口凉气,另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裘荣,一脸的不敢置信,“裘大人不会是以为我们靖王府私藏龙袍意图谋反吧?这真是冤枉啊!”

“靖王,你怎么说?”

江起云看着清河先抑后扬,戏演的极好,就像一块磁石一般牢牢的吸住自己的视线,直到皇帝的声音响起,江起云才回过神,收住眼中的神情,走上前一步回话:“裘大人在府上只问了这件蟒袍是不是靖王府之物,臣如实回答,裘大人便说要进宫请陛下圣裁,剩下的就如陛下所见了。”

刑平站在后面,脑中闪过一个成语:请君入瓮。朝着裘荣看过去,就见裘荣垂着头胸口起伏,忽然就看见裘荣俯身跪在金殿之上,语气低微态度诚恳:“是臣的错,是臣没有查看清楚才造成误会,都是臣过于紧张,但臣确实没有靖王府意图谋反的意思啊!陛下明鉴!”

刑平心中一阵感叹,裘荣这么多年不管朝堂风云如何变幻,无论是先帝还是皇上,他都能平稳的站在朝臣前面尽管有时不顺意但却从没有跌重之时不是没有道理的,识时务揣圣意会服软能低头,这些事说来容易,但是能完全做到做好就很不容易了。

刑平所想正是江起云和清河心中的想法,对视一眼,眼神压低等待着皇帝开口。

“这件事原本就是误会一场,既然已经说清了,那就没事了。裘爱卿起身吧。”

裘荣又磕了个头,声情并茂:“陛下仁慈,臣甚惶恐,但此事终究有臣之责误会了靖王和郡主,还望靖王和郡主见谅。”

杀人诛心,皇上都说了没事裘荣却还要让靖王和郡主原谅,难道说怕靖王和郡主胜过皇上?清河笑笑走上前扶起裘荣,语气中满是安慰:“裘大人这是什么话?就像大人所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等为人臣子自然是为陛下分忧,皇兄已经说没事了,难道裘大人想抗旨?”

“臣不敢。”

皇上看着底下唱的这一出“将相和”,开口道:“好了,靖王留下,你们出去吧。”

清河走在前头,裘荣和刑平紧随其后,出了勤政殿清河一眼就看见台阶下面站着的柳淑柔,三个月左右的身孕看着并不显怀,双手揣在手暖中,颈间围着滚边白狐皮的猩红色大氅,将整个人罩在其中,小脸被狐皮围住,双眼中水汪汪的恳切溢出,看着更是惹人怜爱。

裘荣和刑平走下台阶,朝着柳淑柔行礼,柳淑柔又是朝着清河行礼,清河不敢去扶她只点点头笑道:“柳嫔不是在护国寺清修祈福吗,怎么回来了?”

柳淑柔脸色一白,声音细软,递着头道:“听说父亲受伤,想回京看望。”

清河笑了笑,微微侧过身避过迎面的风,拢了拢衣领说道:“柳大人受伤在府中不能进宫,只怕不能如愿了,”顿了顿又说:“外头冷,柳嫔何不到暖阁中等候。”

“没事的,”柳淑柔勾起嘴角,眼神娇弱,惹人怜爱,清河看着她打断:“你没事,可腹中还有皇嗣。”

柳淑柔愣了愣,点点头谢过,将手暖递给身后的宫人,搭上宫人的手往暖阁走去。

裘荣看着柳淑柔走远,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走到清河身侧又笑道:“郡主。”

清河转过身,瞥了一眼一旁的刑平,倒也不避讳,对着裘荣语气诚恳赞道:“裘大人好手段。”

裘荣弯了弯身,笑的很是谦逊,“还是郡主棋高一着。”

清河摇摇头,目光越过裘荣看向身后的勤政殿的宫门,收回眼神笑得无辜,“本郡主不是棋高一着,只是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清河一边说着嘴角更翘,“不要与虎谋皮。”

裘荣仿佛听不出清河话中有话一般,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微臣受教。”说完又是行了礼便转身离开了。

刑平站在一旁,北风将清河和裘荣的对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他的耳朵里,但与虎谋皮这四个字引起了刑平的注意,裘荣已经告退,刑平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道理,走到清河面前告退:“微臣还有公务要忙,告辞了。”

“就连皇兄都已经封印不再上朝了,刑大人却还有公务要忙,实在是辛苦,大人慢走。”

身后脚步声传来,江起云已经出了勤政殿手中抱着那件蟒袍,快步走到清河身边,看着清河独自站在风中,满眼不舍:“是不是冻着了?”

清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笑弯了眼睛:“没有啊,才出来一会嘛!册子留下了?”

江起云点点头,清河笑道:“回家吧!”

清河放下掀开的车厢旁的小帘,转过头对着江起云说道:“总算过去了。想到裘荣不会守诺,只是没想到他会做到这种地步。”

江起云点点头:“我当着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竟敢找人制真的龙袍藏进府意图栽赃陷害。”

清河叹了口气,表情凝重的从袖间摸出一张字条,“只是不知道这是谁送过来的?”

字条上只有一行字:小心裘荣,严查聘礼。这字条是方才夹在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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