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抬眼看着他的眼睛其中的关怀不像做假,昌平心中轻笑一声,是他平日里的演技太好还是自己被信任蒙了眼睛,摆摆手道:“我没事。”
下人走进偏厅,行礼送上信封,“公主,快马加急送过来的。”
昌平浅笑,指了指旁边的桌子,“放下吧。”
下人放下信后恭敬退下。昌平也不急着拆信而是转过头笑着对祝日生道:“这件事情可能是本宫想太多了,总是疑神疑鬼让祝先生辛苦了,祝先生回去休息吧,本宫也要回去休息了。”
祝日生礼数周全告退,一副温文尔雅的神情和从前别无二致,但现在这样的神情在昌平眼中满是可疑,不知道他曾用这样神情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效忠的是谁心中算计的又是谁
祝日生走出去一会昌平才伸手拿过那封快马加急送过来的信,信自然是清河送过来的那封,昌平看着里面的那两张银票,半晌开口道:“来人。”
偏厅一侧默默站着一个人,没有声音仿佛突然出现在那里,低着头看不清眉眼声音不高却很清楚,“公主。”
昌平也不看她,将手中的两张银票递过去,轻声道:“带上公主府的令牌去户部找丛钧。”
“是。”
昌平看着那人欲要离开,出声叫住,“齐玉,如果给你机会离开,你会离开吗”
偏厅站着的人正是齐玉,但如果你不知道她是齐玉一定认不出她,她瘦了很多,面容还能见到曾经的影子但却很不一样,声音也和从前不同了,昌平又为她重新造了身份,除了这个名字她似乎像是换了一个人。
齐玉仍低着头,沉默良久像是在思考这个问题,然后才缓缓开口,仍是很低的声音,“不会,因为我已经没地方可以去。”
昌平还没有练就冷漠无情的功夫,她头十几年的时光虽然早慧但还是快乐幸福的,她心中的柔软还没有被磨灭,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昌平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忍,挥挥手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去吧,别让人看见。”
“是。”
厅里只有昌平一人,以手扶额静静盘算着,户部的丛钧算是个可靠的,自己一向不在户部上费心思,满脑子想的都是八月份的新科,新科的举子入仕朝堂上有了新的血液,这才是自己应该上心的事情,笼络新臣培植心腹,但是没想到现在户部会出纰漏,越想昌平越觉得头痛,隐有分身乏术之感,若是平常祝日生在时还能与自己分析许多,但是现在
想到祝日生昌平心里又是一冷,此人自己不是没有调查过,他的背景很简单,但是现在来看昌平只觉得不对,他绝不像是自己调查出来的那么干净,谁能为他造出一个这么干净没有瑕疵的背景呢看来还要再细细调查。
昌平揉揉的自己的脖颈坐直身子,自己小时候在上书房看见父皇烦闷十分不解,父皇富有四海万人之上,天命之子有什么好烦闷的呢现在想来倒觉得十分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