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雷啦,下雨啦,过两天再见啦! 被多次如此质问,即使聿凤宁的脾气再好,也很难再耐心地解答扇子的真相,只是微笑道“汪寂与我情同手足,不过一个扇子而已,给了便给了,作何要要回来。”
边婷终于急了,大声道“你你害了他这么多!还一直利用他!怎么可能和他情同手足?!!”
围观的第五昊:?????
他觉得可能自己看文的方式不太对,要不然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听到他完全不知道的情报。
所以这又是什么设定?男主害我??他害我啥了?被你当成基佬吗??
相比于听了一头问号的第五昊,这边聿凤宁显然淡定很多,摩擦着右手手腕,他仍旧在笑,眼中却没有笑意,显然不打算再交谈下去,直接下了逐客令“婷妹,现下天色已晚,这些日子你也劳累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们明日再说。”
边婷花钱穿越来十多年,就是为了个任务,现在希望都没了,还谈什么睡觉,再睡就攻略失败睡回家了!
她瞪大了一双眼睛,口不择言道“你不承认是吗?我猜你也不会承认。那你说我去告诉汪寂好不好?告诉那个很傻很天真的四师兄,其实你早就知道自己是魔教圣女的后人,其实你早就看上了潜锋门的财力刻意接近他,其实你早就知道魔教为了让你当教主,一直跟在你后面跑!潜锋门的灭门,是你早就预料到的!甚至是故意一手促成的!!”
“原来婷妹一直是如此看我的。”聿凤宁的声音还是那般醉人,可那双桃花眼中,却盛满了冷意“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如此污蔑于我,可想过汪寂是否会信你?”
“他信我,他当然信我!”边婷自信道“因为我有他不得不信的证据!”
“哦?”聿凤宁摩擦着右手手腕的手顿了一下,笑道“是什么?”
是什么?
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边婷没有任何骗人的必要。
阴影中的第五昊拿着扇子的手在微微发抖,这一瞬间,他竟不知应当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
原来原来只有他,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是被蒙在鼓里的。这两个人,心安理得地看着他出生入死,看着他跟个傻子一样被耍得团团转,看着他自以为是的替仇人铺路。
拳头握得紧紧地,几乎下一刻便要挥出去,但第五昊还是强自按捺住了这种冲动,沉着脸,继续将没有听完的秘密听完。
“是你和你娘装作无依无靠的孤儿寡母,利用汪家家主恻隐之心收留,结果害得汪家五百六十三口人,惨遭灭门。你的形貌与小时差别也不算大,你说如果我告诉他,你就是他小时最好的玩伴,那个他以为已经死了的齐哥哥,他会是什么反应呢?聿凤宁啊不对,应该是齐离大侠。”
边婷也是第一次看见那张脸逐渐隐去笑容,收起伪装,露出杀意,心里直发憷,可是该说的还是要说,该讲的条件也还是要讲“当当然,如果你能去把那柄扇子要回来,真心送与我,然后与我成亲的话,我就不告诉他!一辈子都不说!”
聿凤宁没有说话,似乎还在斟酌。
看着对方的动作,心里实在还是毛毛的,她忍不住道“你你别搓手腕了!你一搓手腕就算计人不过不过你可不能杀我!现下西域魔教未除,你灭了潜锋门的黑锅也还没有摘掉,若是你杀了我,汪寂肯定能查出是你下的手。若是你连他一起杀了,看谁还能帮你作证!!”
聿凤宁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漆黑的瞳孔在夜色中,像是两口古井,幽深莫测。他没有再摸自己的右手手腕,只是单手背在后面,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挺直的背脊如同一柄利剑,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所有底牌都翻了出来,边婷刚刚鼓起的熊心豹子胆也已经消耗殆尽,在这漫长的沉默中,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似乎已经被死亡扼住了喉咙,随时都可能被对方挫骨扬灰。
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她偷瞄了眼聿凤宁现在的表情,可惜天色已黑,看不大清楚,可是那种杀意浓浓充斥空气之中,不看都知道。总觉得再这么对峙下去,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惨案,边婷忙又为自己辩解道“聿哥哥你要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这些,可是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也知道你没有其他选择你你的心肠是好的,不然这五年我也不会这么不求回报,呕心沥血地发展天命楼。”
又偷瞄了一眼,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她觉得该说的都说了,便道“我我给你一晚上考虑的时间,明早我来找你时,你可得给我答案啊。”
说罢,她跟逃一样,迫不及待地施展轻功就飞走了,连对方的答复都没有听。
聿凤宁就这么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不语,像是一座雕像,和夜色融为一体,仿佛他自己也是这黑暗的一员。
一炷香后,他收回了视线,转身回到房里。
始终没有人发现这个影子,始终没有人发现藏身角落里的第五昊,也始终没有人发现这个被蒙骗的人,已经知道了真相。
客户走了,他没有动;男主走了,他也没有动;
现在,他终于动了,顺着阴影,隐藏着气息,踏着黑暗,他坐到了自己的屋顶——那个原著中汪寂最喜欢,现在变成了他的常驻地的地方。
曾经,他最喜欢晚上躺在这里,欣赏时空管理局看不到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