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诧于这把黑黝黝的入祸刀之锋利,不禁想起天刀宋司在自述里说道他曾两次铸刀,都是使用的异种金属,这把入祸是不是就是某种一种特殊金属铸造的宝刀?
《后天锻体篇》中也有基础的刀法,但之前张卿身上的铁器就只有那个不到一尺长的小匕首,他只好在森林里拿树枝充当武器,只能算是依样画葫芦,完全体现不了刀法的精髓。现在好不容易拥有了一把刀,还是一把有名字够锋利的宝刀,登时喜不自胜,恨不得马上就拿它练一练招式。幸亏他还记的有东西没看,才耐下性子,先把入祸仔细放回盒内,再拿起了那封信。
信封上没有署名,张卿把信打开,抬头即是:“寒河吾兄敬启:”
寒河是张凌的字,所以这封信是他人写给张卿他那便宜父亲的。张卿接着往下看到:
“多年未见,小弟甚念吾兄,惜俗事缠身,不能前去拜访,弟之错也。”
“今年小弟得入先天,意气风发,本欲入云州拜见吾兄,然弟于亭河之上遭遇水匪拦路,以力破之,追至水寨,尽屠贼众。此本痛快事也,不意于寨中寻到痕迹,方知此寨为亭河大水贼帮玉湖寨之分寨。”
“兄知弟最好多管闲事,遂潜入玉湖寨中。恰逢有船队入寨,吾藏于一船之内,偶得一部账册,其中记录亭河帮与玉湖寨之交往。双方互通钱财赃物、兵刃、船只及帮众,亭河帮即为玉湖寨之掩护,为祸亭河之上。”
“弟本想携册直入云中府通知州主大人,剿灭匪患,不想被贼众发现,衔尾追杀。”
“之前与亭湖帮长老交手,虽将其击退,然弟亦中其毒掌,逃命途中无力驱散,阴毒真元深入骨髓,弟命不久矣。”
“途中得义士方则名相助,求他送此信、账册于兄,另附弟偶得宝器之入祸刀。弟不擅用刀,本想将此刀赠予兄长。如今听说云州州主喜爱宝刃名器,望兄能以此刀为敲门砖,献账册于州主,为民除害,为弟报仇!”
“弟李江晦绝笔。”
张卿看完这封信,又翻了翻账册,里面确实记录着亭河帮与玉湖寨的一些往来交情,不过字迹却是张凌的字迹,他思考了一下,大概搞明白了其中的前因后果。
最初是这位叫做李江晦的先天高手前来探望张凌,估计是当年张凌行走江湖时认识的好朋友。李江晦从亭河顺流而下,遇到了一伙水贼打劫。水贼哪想到船上有个先天高手,被一网而尽,连老巢都端了。李江晦在他们寨子里发现这里只不过是亭河上一伙大水贼的分寨,于是艺高人胆大就直奔主寨而去。
恰巧遇到亭河帮的人运送物资到水寨中,他混进船队,还恰巧发现了账本。估计他听说过亭河帮五大先天高手的事迹,自觉不是对手,就准备借助官府的力量解决。
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对手,被人发现,一路追踪,终于被亭河帮的一个长老追上打伤。逃跑过程中耽误了疗伤,等到发现伤重难治的时候已经救无可救。恰好路上遇到一个叫方则名的义士,便拜托他把物证、宝刀和信件带给惠南府的张凌。
这些是信中有的内容,下面就是张卿的猜测了。
张凌接到信后,也恐怕亭河帮追上门来,于是留下信件和宝刀,又另抄了一份账册,藏在密室中的密格里。然后把原本放在外面,估计是想如果亭河帮追查到他身上,他就把账册献出去麻痹对方,之后暗中把副本和宝刀送到云中府向府主报告。
没想到亭河帮够狠,根本不给张凌说话的机会,直接杀了他全家。这也让张卿明白,在张善逸记忆中,为何亭河帮杀上门时张凌本不惊讶,结果出去说了两句再回来就一脸的悔不当初。然后就告诉了张善逸密格的位置,紧接着让李琦等八位家将带着张善逸逃走。
张卿在这里暗自揣测,亭河帮占据云州中亭河上八成的水运,而且能够串通玉河寨打家劫舍还没出事,估计是买通了不少的官府中人,他们总舵所在的亭阴府府主九成九已经跟他们是一家了。
至于亭河沿岸的其他府县,亭河帮都设有分舵,官府或多或少都会被他们渗透。不过看他们那么着急的追杀李江晦、屠尽张家、追杀张善逸,估计是还没渗透到州府这一层次,他们也怕州主追究他们的罪责。这样来说李江晦的计划确实可行,但是张卿可不准备这么干。
因为此时毕竟刚刚过去不到一个月,亭河帮现在肯定在严密的监视着惠南府到云中府的路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筑基未满连后天都不算的十一岁小儿,一旦被发现,那是毫无反抗之力。
而且就算他侥幸进入了云中府,由于亭河帮势力强大,州主会不会仅凭他的一面之词和一本账册就去派兵围剿亭河帮,也是个未知之数。万一那个州主是个贪婪之人,趁机与亭河帮合流,倒时候他就是第一份见面礼。
说实话,张善逸完全就是个被保护过度的纨绔公子,对于州中的政治形态,武林门派,江湖道路都一点不懂,连累的张卿现在也是两眼一抹黑。所以他先打算在这里住下,一边练武,一边打听消息,等到摸清云州地面的情况后,再做其他的打算。
毕竟这个世界还是以武为尊,他要是有本事一口气练到外神,根本不用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扛着入祸冲进亭河帮大开杀戒,在他占理的情况下,连州主都不会说话,说不定还会发个奖章表扬他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