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提老人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一到寒冬,马场的所有活而就都换作由李辣辣她一人来承担。
李辣辣没啥怨言,说到底,是阿布提老人把她从市场上救了出来,说到底,黑猫白猫都是猫,打游戏和学驯马一样都是让人开心的事儿,为啥不干,为啥不多干?!
今冬,老人的身体更差啦。
早些时候,李辣辣在草料区发现了几根雪狼的毛。
难道说阿布提老人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是的,马匹在减少。
“这里是我的根,我们西林人世代养马。正因如此,强大的塔塔人才没能将我们彻底赶尽杀绝。”
床榻上的阿布提老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停顿了许久,才继续对李辣辣讲道:
“我不清楚你原来给我讲的故事是不是真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如愿地走出大漠。咳咳……可要想走出大漠,你需要雪狼的帮助……”
阿不提老人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还是没说完他想说的全部的话。
此时,雪狼就在帐子外面,李辣辣不敢出去。
雪狼是李辣辣这个壮汉兼驯马师在草原上唯一恐惧的家伙。
要知道,雪狼比她自己的孤独还令她恐惧。
帐外的狼群开始不断聚集。
数十只雪狼在帐子外打转。
没有一只敢靠近帐篷,即使,它们知道阿布提老人已经没了气息。
老人已去长生天……
这时,李辣辣方明白过来,阿布提老人为何会受到士兵的尊重。
他不仅仅只是一个驯马师。雪狼,才是他去驯服的对象。
或许,他没来得及说出的话,就是关于驯服雪狼的吧!
此刻,冥幡在瑟瑟而抖,这诺大的草原上就只剩下生者对死者的怀念和猜想了。
……
李辣辣撕掉最后一片帐篷,咬着牙,她勇敢地露出头来。
但是,她马上就开始后悔起来。
被数十双绿色的眼睛给盯着,一定不是令人轻松的事情。
或许,是忌惮阿布提老人的缘故吧,雪狼没有向她靠近,只是在远处的雪地上打着转,动着心眼儿。
李辣辣就地一个侧躺,开始睡起大觉来。
想必,狼群是看傻了吧。它们真的没见识过这阵势。
……
闭上眼睛,周围的一切便消失了。
这一招,比阿布提老人的那一招更绝。
狼群开始围着李辣辣绕圈儿,三五成群,一拨接着一拨地,不断地试图接近她。
在距离李辣辣五步远的位置上,似乎,狼群再也无法进一步靠近过来。
李辣辣周身出现了一道看不见的寒气,是她睡着之后,从体内呼出来的气息所形成的。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飘起了雪花。
一团迷雾锁住了草原……
要知道,连狼群这种超级御寒的兽类都只有互相挤在一起,才能抵御这可怕的严寒。
狼群清楚,更北的地方——冥部,那是整个大陆所有生命忌惮的地方,包括修行界的强者。此时,就在那里,一双眼睛正盯着到眼前这个人。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迷雾的出现,就已经意味着冥部的那个最寒冷的存在正在把李辣辣视为威胁。
狼群反敌为友,试图,在此刻叫醒她,帮辣辣逃脱这可怕的注视。
但它们马上就明白了过来:作为雪狼,它们自己的力量实在太过弱小了。
眼前,这个躺倒在地、心思不知飞到哪里去了的壮汉只会让它们感到发慌,感到无力。
狼群对北边冥部来袭的恐惧并不比对这个壮汉的惧怕要更强,毕竟,这个壮汉离它们这帮狼群要更近。
嗯,近到有时只差一个鼻子尖儿的距离。
……
一夜过后,狼群中有一些年迈的老狼倒下了。
被狼群视为异类的李辣辣反而还活着、睡着……
从此,她的任何奇怪举动都被狼群视为自然,且,狼群对她已经不加理会。
李辣辣被一层浅浅的白色给裹住了。
那不是白雾,也不是雪花。
狼群中目力极佳的狼,此刻能看到缠绕在她周身的是亿万条细丝。
好似被缚于蚕茧之内,李辣辣的体温降到了极点,呼吸也已停止,心跳时有时无……
天地间,寒意没有减弱,然而,也并没有增强。
狼群自发地在向她靠近。
狼群此举不是为了蹭暖点,反而是为了想让这个人族免遭寒意的侵蚀……
身缚茧中的李辣辣会不会躲过酷寒、茧化这多重的关隘
……
又是一年春回漠北,冰雪融化,狼群散尽。
草芽儿争相露出地面。
然而,北方,注定就是北方,寒意依然丝丝缕缕不去。
经一冬修习的李辣辣,她躺倒的周围,数公里之内仍旧寸草不生。
她尚未苏醒过来。
这样的早春,草原上也仅仅只剩下三分之一的马群啦。
不久,在这剩下的马匹中,大多数的马也开始向南迁徙。
最后,就只剩下小黑马和三年前出生的那匹小马,就只剩下他们没有离开她。
它们在远处一片桦树林中藏了起来,好似要等待着李辣辣破茧而出。
……
不久,部落派来的收马官来了,他骑马而过,不经意地看到了那枚硕大的蚕茧。
在那片寸草不生的草场上,这样诺大的奇怪的东东,怕不是什么陷阱吧,他没敢靠近。
数十息之后,接到通知的一小队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