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静止得凝固了一般,元澈端坐不语,冷冽的气场散发出来,让安若轻吃不准他的意思。
时间一滴一滴过去,安若轻吃不准他的意思,不禁心里有点发毛,纤纤玉手默默握紧。
脸上却不动声色,含笑又看向安远眉:“王妃,您看……”
安远眉眨了眨眼,也没说话。她也是无比聪慧,一看这王采女面如死灰,眼神冤屈,上赶着交代自己的罪行,流利得跟背熟了一样。
就意识到有些不妙。心想,这向来做事滴水不漏的侧王妃这回也狗急跳墙了么,事情做得那么明显纰漏就搪塞了事。
两位老大没表态,场面一度冷得要结起一层冰。
安若轻心下思忖,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不给我这个面子?
想了想横下心来:罢了,你们不给面子,也抓不到我的把柄,加上安太妃在上头,你们也不能够拿我怎么样。这件事,必须要这么了结。
故而,她清清嗓子,换作威严的面目对王采女说:“王氏,既然你都招认了,那就按照府规处置吧。”
“来人,拉下去杖责五十,撵出府去。”
王采女死死咬着发白的嘴唇,满脸绝望愤恨的涟涟泪水。
“住手!”随着一声高亢的暴喝,吴采女带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劲头闯了进来。
“吴采女,你不好好养伤,来这干什么?”安若轻见她来者不善,怒气冲冲,脸色一变。
吴采女随意给元澈、安远眉施了一礼,看看跪坐在地上的心如死灰的王采女,尖着嗓子冷笑:“嗬嗬!侧王妃最近在府里可真是只手遮天呐。”
“瞧瞧,把咱们最柔弱文静的王妹妹搓圆摁扁,生吞活剥了这是?”
安若轻一拍椅子扶手:“放肆!你疯魔了,胡言乱语些什么?”
“王氏往府里投放毒虫,害得沈宝林几乎丢了性命,又把蕊儿推入危险。用心险恶,不可饶恕!”
“我是按府规处置,你这嘴里的只手遮天是什么意思!”
元澈和安远眉仍是面不改色静静看着。
吴采女突然扬天爆发一阵大笑,笑够了才擦着笑出来的泪花,讽刺万分地看着侧王妃。
“侧王妃您在说笑话么?王妹妹往府里投毒虫?她,这么一个踩死只蚂蚁都都不敢的人,你信?”
晨儿不耐烦地反驳:“不管你信不信,王氏自己都认罪了!你胆敢出言不逊,冒犯侧王妃,你也想跟着挨打?”
吴采女更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神情越发充满嘲讽,不管不顾地顶撞:“挨打?又不是没试过。我不是刚替某些人背黑锅,被打了一顿么?”
捶了捶后腰,“现在还没好全呢?谁要打我,来啊!反正我现在没了半条命,声誉也没有了。”
用手指着安若轻和晨儿,“你们还想怎样对付我,尽管来呀!我丑话可说在前头,我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要整我,你们自己也别想落好!”
安若轻完全没料到半路杀出一个疯疯癫癫,矛头直指自己的吴采女,一时也无能为力,只能暗暗杏眼圆瞪,试图阻止她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