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的奔波,困于马车久未感受外面的舒畅,压抑已久的月忍不住撑腰长叹。
“累了?”夫子开口问道,随即对外面驾车的人吩咐:“休息片刻!”
马夫勒马停住,月立马蹿出,跳下马车蹦跶一圈,“新鲜的空气真舒服!”
四周气流暗涌,月还没反应过来是何情况,便被夫子搂在怀里奔向溪边。
“冲你来的?”月问道,心中有所怀疑。
“待在我身边!”夫子说。
身后的溪水似被投入炸药,水花溅起十丈高,月被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事吓一跳,还未等她回过神,一袭黑袍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你竟然还敢出现!”月对他恨得咬牙。
“不过是个被遗弃的废物,也敢口出狂言!”与月相同的声音,惊得月浑身僵硬。
月心想:怎么会这样?难道黑袍是‘月’?
月回头望向夫子,四周被水汽弥漫,哪有夫子的身影。
“你到底是谁?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月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你没有资格知道我的身份!”对方再次开口,慢慢的将遮面的袍子扯开,露出与月一模一样的脸,“你太浪费时间了!不如我自己来吧!”说着,身子慢慢向月靠近。
月被逼后退,接连摇头拒绝道:“你别过来!生命是平等的,你没有资格这么做!”
“你是我创造的!”‘月’突然脸色黑青,面部表情变得狰狞。
“不要!”月紧闭双眼大吼着,挥动双手释放出了体内的能量,一只手突然将她手腕握住,粗糙又温暖的手,让她不再害怕,她想:难道是夫子?
一股清流汇入身体,月顿觉神清气爽,随后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四周并未有水汽,夫子依旧在身边。
“刚刚……”月想询问方才的情况。
夫子说道:“你中了圈套,误入迷阵,被困在幻境。”
“多谢夫子出手相救!”月感激道。
“若不是老夫及时制止,方才你便使出能量,这四周都会化为灰烬!”夫子感叹道!
“这么严重!”月眉头紧皱,心想:原来我体内的能量如此厉害,那我岂不是天下无敌?额……当然,似乎这个夫子更厉害!
在马车周围等着两人回归的众人,并不知晓方才发生的意外,待月上了马车,夫子藏在衣袖里的手向后一翻,一道掌风将暗处搞鬼的人劈得口吐鲜血而亡。
月刚上马车就察觉到似有能量波动,马车晃动一翻,让她误以为只是马车颠簸。
马车行驶一段路程后,月才缓过劲儿来,对幻境充满了好奇。
月问道:“夫子,幻境是什么?”
夫子答:“幻境,虚幻的境况。在幻境中的人,可以有很多种生活方式,对他来说一切都是真实的直观感受。对于幻境之外的人来说,只有他才是真实的,对于他在幻境中的一切都无从知晓。”
月插话道:“可当他某一天从幻境中醒来,他会知道沉醉其中的幻境是假的呀!”
夫子继续说:“可他真真切切的在幻境里生活过,那些在幻境里的经历塑造了现在的他。那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呢?不过,不论在幻境里生活多久,本体的寿命才是延续生存的根本。”
月随着夫子的思路想了想,喃喃细语:“本体消亡,幻境随之消失。”
月越是细想,越觉得头痛。
瓢泼大雨冲刷着烧焦的房梁,衣着靓丽的公子独自撑着竹伞,仆人正在一对焦土中寻找蛛丝马迹。
蒲:“回禀大王,并未有人受伤,先生不知所踪!”
蒲见公子政面不露色,我这伞柄的手却用力发了白,蒲立马跪下请罪:“奴才这就去打听。”
公子政冷笑道:“打听?打听到这里蒲花了多少时间?蒲又打算花多少时间打听?”
蒲不敢再言语,雨水的冲刷,加之公子政的怒气,他已经浑身颤抖。
“罢了!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孤听闻离宫半夜失火,那离宫的太后不幸葬生火海。你且去认认那具烧焦的尸体是不是孤的娘亲!”公子政突然改变态度的,给蒲一个新的任务。
此次任务十分棘手,对方的身份可是秦太后,蒲害怕大王突然转变心意,到头来做错的可是他这个当刽子手的。蒲从出生起就是奴隶,适者生存的道理他从小就明白,前路艰难总比没有退路的强。
到了雍县一行人再次换了装扮,一身宫中仆人的装扮,光明正大的将夫子和月送入离宫。
夫子心中为赵姬叹息,近几年来她越发的胆大妄为。
离宫地处咸阳西北二十里,幽静而华丽很适合太后养老。
当然,这都是外人所想,对于太后她老人家来说,却是幽禁。
风尘仆仆的赶路后梳洗一番,然后躺在榻上小憩,顿觉一身轻松。
门外的院落种满了红艳艳的花朵,有的都快长成人那么高,却不见其开花。
微风拂过,轻轻的划过她的脸颊,带动耳发,扫过的地方痒痒的。
月睁开迷离的双眼,没想到一觉睡到黄昏,落日的余光从窗口射进来,月摇晃着脖子,活动者肩膀,慢慢撑起身子,欣赏着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辉洒下,整院落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纱,无瑕的白云,宛若羞涩的女子在空中漫步,渐渐地,夕阳在她视野远去。
此情此景让月误以为自己又误入幻境,定了定神,随后用能量牵动云朵飘动的方向,这才放心自己没有入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