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若那事情闹大了,让蒋先生那儿存了芥蒂,疑心了朱伯修的品格,先不说那到如今还没怎么落到实地的婚事夭折了,就连蒋先生还要不要朱伯修这么个弟子还很难说。幸而那家人也不愿丢脸,拘住了自家姑娘,也没怎么往外传私话。这才有朱伯修去书院里见先生解释求情的事。
如今说起朱伯修的婚事,朱老太太又问了:“你这回去拜见先生,可有提到什么?他既还让你回去读书,想来还是看重你的才学的。只不知他还乐不乐意做你的媒人?”
朱桂达心粗些,对这事先前也没细问,便也说:“你上山本就有几分赔情的意思,自然也会论及前事……说起来的时候你有没有顺道试探一二?就如你娘所说,这事没个准话,让人到底是悬心不安的。若先生还愿意替你说亲,能得个世家媳妇我们朱家当然高兴。若先生如今有些不欢喜了,透几句话出来,我们家这儿也好处事。”
朱桂达这话虽未明说,但也隐含着几分退缩之意了。他还怕朱伯修没听明白心里不高兴,又细细解释道:“不是爹不愿你娶京城姑娘。只是本来这事一说的时候,我就觉得太攀高了。如今小两年了,这事也没说准。如今那罗大娘又拿此事来败坏你名声……比及死死攀着这周姑娘,让人说三道四,回头影响你的前程,不如趁此拿个准话,不行就丢开了手去,好生读书考个功名。男儿何患无妻,待你得了功名,自然有那好人家的姑娘嫁你。”
他顿了顿,又说:“更有一事我先前见你们高兴,也没有多提。都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媳,我们这小门小户的,那京城里的姑娘来了哪儿受得住?”他看向朱老太太和姜氏,半玩笑半无奈地说:“若娶进来这样的人,你们还当不当她新媳妇管着,要不要她做活?”
朱桂达说完,余下三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朱伯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爹^若我往后当了官,家里也就不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