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想得出也就敢这么干。倒是想不到当初更生满腔激情、一身正气撰写的文章,如今反成了这种人用于邪恶和非法索取的工具,可也真是莫大的讽刺!
119
这里便不谈更生了,他早被杨某安抚一阵,打发回家去了。而说事后杨某也没有操之过急,而是去论证了有关事实,并发挥自己的专长,将许多文字的东西搭配上了照片和插图,他认为这样才能一击而中要害。
但他又没有按更生所期望的将文章刊于报端,而是紧紧攥在了手心。他开始了有计划的行动,这时还做了一件事,就是设法搜集相关领导干部家庭或办公室的电话。要说当记者有能耐,的确很多事还真难不住他。下面也就看他自导自演的一场剧目了。
忽然有一天晚上,夜深人静,在与镇政府大楼后面胡同相隔的另一条街上,胡大头书记另置一幢高档别墅,正金屋藏娇。可连这么隐秘的地方都被杨记者摸得一清二楚。于是当胡大头正拥着美人在别墅浴池双浴之后,还不待回房上床就寝呢,摆客厅茶几上的一部移动话机却紧促地响起铃声。
按理说这部私人话机,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尤其知道的也不该这时候打电话进来呀,故此胡大头揣度这个人一定有来历,可他是谁还未明了。于是很不情愿的操起了话筒。
可待胡老头正疑惑间,谁知对方却传来一个完全陌生而又略显恐怖的声音。对方便是记者杨某。
杨某先声夺人,冷笑一声:“嘿嘿,胡书记吧,冒昧打扰,知道你此时正有美人坐拥怀抱,可俩人还没有上床休息吧!”
女人明显听清了话筒里的声音,惊呼:“哎哟,这是谁呀?怎么跟你说话的呢,真可恶!”
胡大头安慰女人说:“你别理他,要么你先睡觉,让我来问问他是谁,啥意思?”
于是女人自顾进房上床,面朝里的躺下,而胡大头却捂着电话在踱步。
胡大头也莫名其妙,心想自己的私生活都被人摸准了,这可是个危险的信号。于是不耐烦地问:“喂,你……你是谁呀?怎么好像跟踪了我?——先做自我介绍,再说有何目的?”
对方却阴阳怪气,继而说:“请听我讲。我是江南都市报特约记者,因手里偶然掌握一份揭发您的材料,里面桩桩件件可能都对你极为不利甚至有伤害,我也是出于保护你的目的,才事先给你通风报信呢。”
胡大头暗吃一惊,却仍装着镇定问:“谁干这么缺德的事,居然来揭发我。可我有什么能揭发的呢?你不会是胡扯吧?”
杨某说:“我胡扯什么?难道是吃饱了撑着?现在都有铁证材料在我手上呢,要么听我给你讲讲具体内容。譬如说,您身为国家干部,却违反党章规定,在官为商,利用手中权力,投股在长陵创办了一家私企水泥厂,由此引发雾霾污染问题,严重损害老百姓的身心健康。一直以来老百姓对此都怨声载道呢。当然除此之外,我还能列举许多你涉嫌渎职犯罪乃至生活作风腐败的事例,这些难道你都能否认吗?现在我只想问,有关这些事实依据,是让我拿来登报曝光,还是帮您销毁掩盖呢?恐怕决定权还在您那里啊!”
不等那边讲完,这边胡大头额头上已经青筋突显,直冒冷汗。他极力控制住情绪,只是厉声喝道:“好了,我知道你啥意思。下面的事情不必多谈,你只管给我开个价,作为‘封口费’总行了吧?“
杨某故作姿态说:“哎呀,胡书记,干嘛这样客气呢。”
胡大头气得牙根痒痒,可也只能说:“我知道你们这帮‘狗仔队’的厉害,也是招惹不起的。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倒是破财消灾吧。只是,你那边已掌握多少材料,统统地给我严密封存或销毁,绝对不允许外流。”
“这话好说好办,却也要看你给我拿多少了。这里我也套用一句俚语回馈你,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到时你我约好见上一面,只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就行了吗?”
胡大头“嗯”了一声:“就按你说的办。你等我电话。”
看来两个人都很干脆利落。就这样,一笔肮脏交易眼看就要谈妥。尔后不久,果见由胡大头主动打电话约杨某,相互来到一家较为隐蔽地私人宾馆,在客房里面他们秘密碰头。
那时胡大头已经准备了一整密码箱的现钞,而杨某也带来了用于交换的黑材料。显然当杨某见到那么多钞票肯定欣喜不已,而当胡大头查阅那些材料,见里面除有更生提供的有关于魏村长违规卖地谋利、黄镖非法破坏圩堤等材料,更多的还是杨某自己下功夫,暗中盯梢胡大头,居然搜集并偷拍了他的大量涉嫌个人作风隐私的照片和资料……这些可都让胡大头看得后背心发凉,心想这些东西都是真凭实据,有画面有镜头的,若是真被拿去登报曝光,肯定让人身败名裂,企图抵赖都不成。
于是胡大头的愤怒不言而喻。而他马上又沉静下来,眼珠子翻了翻,却又佯着满口夸奖杨某说:“这些材料的确不能曝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看来记者同志真是个不易冲动的人,既然你懂世故,办事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