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该喝药了。”花雾烛推开房门,就看见林心儿惊恐的眼神,双手紧紧握着桌子上的包裹。
花雾烛眯眼,冷声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我、、、”林心儿见事迹败露,便也不打算瞒着了,跪在地上,祈求道:“烛娘,我,我要想要离开万花楼,你放我走吧!”
花雾烛听后不觉好笑道:“放你走,当初生病时,你可是死命都要巴结在我这万花楼中,怎么如今,人好了,就想走!”
林心儿立刻发誓,以表忠心的说道:“烛娘,我知道你对我好,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会记得的,下辈子,就算做牛做马我都会报答你的。”
“下辈子,这辈子你的债都没还完,就想着下辈子了。”
“我,烛娘我,我是真的很感激你,你对我很好,这辈子是我对不住你,所以下辈子,我一定会、、、”林心儿的誓言还没有说完,花雾烛就高声打断道:“够了!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下辈子这种话,林心儿,我念在你不易,你最好别自讨苦吃,再说些什么我不爱听得话。”
林心儿被花雾烛的气势吓得一时禁言,可随后想想,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烛娘,我知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可是我们家祖祖辈辈虽是农民,可也是本本分分做人,如今我被卖身在青楼,我怕,哪一天就是死了,也没有脸去见他们。”
“原来你是嫌我这万花楼不干净。”
林心儿哭着低下头,慌张地反驳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烛娘!”
此时的花雾烛早已没在听林心儿说些什么了,因为她瞄见当初龙乐念其她不易,送给他的一块玉佩,此时正好好的放着还没装完的行囊当中,心下了然,嘲讽地说道:“现在攀上高枝了,嫌我这地方小了,配不上你了是吧。”
见林心儿不言语,花雾烛自言自语的讲道:“你以为像太子殿下那种人,会爱上你麽,他懂得什么是爱情麽?”
花雾烛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充满了哀伤,可嘴角偏偏露出一丝邪笑,让人不知她此时在想什么。
“我不求得到太子殿下的爱,我知道自己不配,之前,我以为一辈子都要呆在这,可是我,我不甘心啊!”林心儿站了起来,正视着花雾烛,大声说道,“我不甘心!”
“是啊,你不甘心,有谁会甘心呢,我也不甘心。这世上,早已经没有一个真心待我的人了,在这万花楼里,我过的很舒服,或许对于你们来说,青楼不是一个好地方,但是,对与我来说,这里是一片净土。”
“烛娘。”
花雾烛眼波流转,挖苦的说道:“可是即使你再不甘心,恐怕都没这个命了。”
“你什么意思。”
“我自己都得不到的东西,又怎么会将机会让给你,我说过,不要惹怒我,因为你,让我回忆起了我不好的事,你说你该怎么办。”
“我、、、”
“你说你让我放你走,你说的倒是轻巧,狗,我给它吃口饭,它都还会对着我摇两下尾巴,你可真是连条狗都不如。就像是条蛇,怎么捂都捂不暖。”
“烛娘。”此时的林心儿有些瑟瑟发抖的看着花雾烛,眼前的这个女人,让她从内心深处,感到恐惧。
“林心儿,既然你想要自由,那么我便给你自由,可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真正获得自由麽?”
扫过林心儿惊恐的眼神,花雾烛突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靠近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要知道人只要死了才能真正的获得自由。”然后飞快地将药碗里的瓷瓢折碎,插进她的脖子里。
“这碗药本就是要给你喝得,如今灌到你血里去,也算值得药钱了。”
林心儿因为身体不稳,颤颤巍巍后退两步,捂着脖子上的伤口,血与药融为一体,却又上前,紧紧抓住花雾烛的衣裙,愤愤不平道:“你,你好狠!”
花雾烛一把将她的手甩开:“我本就不是什么良善的人,当初一时兴起照顾你,你还真当自己是会事了。不过如今我既已杀了你,那么你下辈子也就不欠我的了。”花雾烛说着便拔出头上的发簪,坳掉发珠,将簪子里的粉末倒在林心儿的尸首上。
一时间化为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