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觉得她的提议实在不错,此时她真的需要和东道好好谈谈,不是因为她真的觉得怕,而是她想知道,东道是不是真的得罪过何婉云,所以才会让自己受到幻术的侵扰。
她用心源唤了夜玲一声,背后的夜玲沉沉睡着,好像怎么也叫不醒一样。
但是她能感觉到夜玲熟睡时所散发出来的微弱冥源,知道她的确还在自己身后,也就不继续试图叫醒她了,而这时她也能肯定,夜玲方才真的和她一起在并肩作战。
从广场出去,夏和表妹就在宽敞的小镇主干道上漫步,表妹的步子,和她那张小脸所显露出来的表情差不多——不急也不徐,对于像夏这样经常赶路的人就觉得不太适应。
她不知道表妹是不是故意走得这么慢,以致于她几次都想要催表妹走快一点,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表妹忽然转过脸看着她,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表嫂,你和表哥什么时候结婚?”
夏心里说,自己明明和东道没有什么友谊之外的关系,如今遇到这种问题,她似乎怎么回答都不太对,她想了一下,这才说:“我这不是还没有毕业的嘛,暂时不谈这个问题啦。”
表妹笑了笑,眼角余光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讥讽意味:“那又有什么关系,你们不是都已经定亲了吗,结婚不过早晚的事情。”
夏干笑了两声,不懂得怎么接下去了,以前她也遇到过不少对她提问的人,大多数时候人家都是在问她:什么时候领悟高阶源能的;怎样使用某某招数;以及有没有见过某种神奇现象。
像类似今天这种问题,她还从来没有遭遇过,她真的要庆幸自己其实只是冒牌未婚妻身份,不然今后面对这些风镇居民,她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应付。
表妹见她半天不答自己的问题,又侧头瞧了她一眼,她这时正装作在数满街有多少路灯,样子居然还像是相当专注,令表妹一边嘴角微微勾起:“你和表哥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夏这回才稍微觉得自己能透口气,故作大方地说:“嗯,我和你表哥认识了有四五年了吧。”
“你们是同班同学吗?”
夏觉得有点奇怪:“你觉得我们像是同班同学?”
表妹的表情带了一点天真:“不是吗?”
“当然不是,你表哥比我年纪大一些,是学长呢。”
表妹歪着脑袋:“你们在澜城学习,还要看年纪的大小么?”
夏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肯定的啊!进学校的话,一般不都是按年龄分级的吗?”
表妹摇了摇头:“不,在我们风镇入学就不是这样哦,风镇的孩子适龄后通过考试入学,入学以后就可以自由选择班级啦。”
“你是说风镇里本身就有学校吗?”
“是呢。”
“那可真是厉害了,据我所知,整个云翼地界里,连千琅都没有建学校,风镇竟有自己的学校啊!对了,既然这样,东……你表哥他为什么不在风镇学习,非要跑到澜城去呢?”
表妹听到夏这句本来没什么心机的话,脸色微微变了变,但马上她又不动声色换成一副笑脸:“可能他就是想去澜城,为我们大家找一个像表嫂你一样强大的少主夫人呢。”
表妹的话又堵得夏不知道从何说起了,幸好这个时候,夏终于看见了此时正从一道大门里走出,并连声向门中人道别的东道。
东道才向转过身,就见到了停步在路中的两人,他的神色中泛着焦虑,语气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你怎么不跟着我,我还以为你……”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乐清,忍住了接下来早已准备好的长篇漫话,轻轻舒了口气,继续说:“算了,能找到这里你应该也不容易吧,我们回家了。”
夏对他轻轻摇了摇头,他以为夏要说什么,竖起耳朵好好听着,没想到夏只是说:“其实能来到这里,我确实是吃了点小小的苦头,不过,还要感谢你的表妹,是她带我来到这里的,不然我大晚上的怎样也找不到你在哪里。”
东道好像有点不情愿地向表妹说了句:“那真是很感谢你啊,乐清。”
夏这回总算默默在心里记住了表妹的名字,要是她直接说记不得救命恩人的名字的话,场面一定是相当尴尬的吧。
“现在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东道好像十分迫不及待地赶着离开,夏还没有开口,他就已经拉着夏的手,准备抬脚往大路另一边走去。
乐清看见他这样子,似乎完全对他漠视自己丝毫不觉介意,反而笑着打趣他道:“东表哥,你这样急急忙忙拉表嫂回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赶着去洞房花烛呢!”
东道感觉握着的夏的手轻轻缩了一下,知道她这时想的是什么,转过头对乐清说:“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吗!族里的规矩,尚未成亲之前,未婚夫妻也不可以逾越宗族礼仪,难道我身为少主还会明知故犯不成?”
他的语气有点硬,夏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子对乐清说话,从一开始在广场相认的时候,东道表现得就是和乐清十分熟悉的样子,夏本来以为他们相处的很好。
尽管东道语气不善,乐清漂亮的脸蛋却像忽然焕发出了精神气:“我肯定不会这么想你们啊,表哥,我不过是想告诉你,镇子里很多人都在妒忌你,他们当然是动不了你的,不过表嫂的话,就……”
她这种话里带话的说法,听得东道有些不耐烦:“有什么话你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