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虽然还不是盛夏,但是活力十足的男学生们已经有在寝室里袒胸露背的了,春末的云翼,在这样没有下雨的日子,夜晚多半还是有些热气萦萦,她跑到第一间寝室外的时候,迎面就撞见一个赤膊穿短裤的男生出门,饶是她见惯了各式场面,也觉得这种情形实在吃不消,正要强迫自己踏进那个宿舍,忽然就被人一把拽了回来。
“你这是干什么?”原来是东道,跟她说话也是用心源术,她奇怪自己已经隐遁身形,东道怎么还会发现,更奇怪的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没问你,你怎么来了?”夏反问他。
他皱着眉:“我本来在寝室看书,瑶祺说你来了男寝,让我过来照顾你一下,不然你以为我想过来?”
夏吐了吐舌头,虽然她也知道东道这时看不见她的小动作:“也就是说,你来帮我的啰!”
“是啊,大小姐,你先跟我来。”东道放开她的手,因为要是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空气走路,肯定会被传成神经病的。
夏绮莉想起刚刚看到的一幕,自知别无选择,只好跟着他走:“话说在前头,我是不会离开的,除非找到夜玲学姐的下落。”
东道满口答应:“是是是,没有人可以强迫你做任何事,对吗?我很清楚那样做的后果,你放心吧!”
夏听他这种语气,不由想起他对自己使用晌牛乾坤后,在试剑场上被她狠狠报复的事,嘴角不自觉带上了淡淡的笑意:“你知道就好。”
东道领着她走到六楼,一间门号是635的房间,“夜玲学姐在这里?”夏满脸疑惑,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信。
“当然不是,这里是我的寝室。”东道在一边微微笑着说。
夏绮莉正准备推门的手一瞬间停了下来,可是东道却由不得她犹豫,感觉她气息停在门口,顺手一推就把她整个人推进了寝室。
“你……我要回去……”这是她整个人“跌”进东道的寝室时,下意识开口说的话,初涉男生寝室的腼腆情绪,一下子升温到了极致,主要还是她对东道本来就有种微妙的感觉,现在这位学长居然带她到自己寝室……平时满口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的东道,难道真是下定决心想要跟她发展一段不可描述的关系?
她的心怦怦直跳得厉害,就算刚刚差点直接碰上那个全身赤条条的男生,她也不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怎么说呢,那是一种带着点轻微甜蜜的羞涩,即使她并不想和东道有什么实质的进展,但她并没有自信可以在他面前,将自己的心隐藏得滴水不漏。
就在她以为东道也要进来的时候,他却在门外站着没动:“我室友今晚都不会回来睡觉,你放心待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如果无聊的话,可以看桌上的书打发时间,一旦发现异常我就会通知你,你可别打瞌睡!”
夏看着东道带着略促狭的笑,对里面的自己说:“看来你是希望我也进去和你待在一起,对吗?”
夏满脸羞红的骂道:“待你个大头鬼!谁希望你进来了。”
东道装成十分失望的样子,说:“可惜啊,我倒是很期待今晚能留下,跟你好好在寝室秉烛夜谈一番呢。”
夏干笑着摆摆手:“免了吧,学长,有空我们一起切磋下拳脚剑术不好么,寝室是睡觉的地方,不适合谈话啊。”
东道的眼睛笑得眯成了好看的一条缝:“既然,你也知道寝室是睡觉的地方,那就好说了,我们宿舍只有两人住,一个是大书虫,一个是我,大书虫晚上从来不回寝室的,他的床都是灰尘,你要是困了就睡我的床好了,我的床非常干净,包你满意!”
夏绮莉看见他洋洋自得吹嘘自己的床,心想这位学长真是也够自恋的,不过,幸好她也已经习惯了,东道走了之后,她为了节省源力,就索性关起寝室门,将身形显现回来,月白的灯光冷清地照在空荡荡的寝室里,说实话,住惯了周籽兰她们的寝室,现在看不到满屋鬼影重重,她还觉得有些不自在。
东道的房间果然是个双人间,像是外面客栈酒店一样的标间配置,看来确是有钱人家才能住得起的寝室,房间里的两张床,一床干净得天人共愤、另一床肮脏得难以靠近,看来东道先前的说法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夸张,她要是睡,肯定只能挑东道的床。
等待的时间非常漫长,她昨晚又去了北冥山占卦,没能好好睡一觉,所以坐在书桌前翻看东道留下来的书时,她一直连连打着哈欠,困倦很快吞噬了她,她摇晃着身子,随意朝就近的床上一躺,扯过被子就睡着了。
睡梦中,耳边响起节奏快速而诡异的音乐,她毫无自主能力跟着音乐往前走,走了一会儿,就看见前面人山人海,原来已经有很多人聚集在那里,她挤进人群,不停不停地往里挤,最后终于看见音乐传来的地方,一个孤单的背影,正全神投入来回拉着一把小提琴,小提琴的声音很怪,不是常常能听到那种流畅优美的声音,而是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滞涩调子,令人听起来非但不觉动人,反能感到悚然。
夏静静听着,听了半天,她才发现,在这里听小提琴的人,几乎都是男生,而比这更加夸张的是,所有人里好像只有她觉得这小提琴的曲子异常沉闷怪异和难听,其他在场的人无一不深深沉醉其间。
“到底怎么回事?”夏本来迷糊的脑子忽然清晰起来,她恍惚想起自己本来是睡在东道的床上,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