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忆犹新,当士兵说出他与白若潼二人的婚事时,白茵菱的眼中猛然迸出一团火苗,似是怨恨。她虽是克制着攥紧拳头,眼神也只是一闪而过,却还是被顾炎卿轻而易举的捕捉。
“殿下,你不会是想说,这位白姑娘与四小姐之间……”赵成顿了顿,“发生过什么?”
“本王不确定,”顾炎卿磨挲着下颚,“但是此人并非是心思单纯之人。她一开始就是冲着本王的名号来的,在本王跟前却又不说实话,反而又在杨展(士兵)跟前诉苦,你说,她求的是什么?”
“……”赵成摇摇头。被顾炎卿这么一提点,他却是能感觉到白茵菱是一个城府颇深的女子。白茵菱送药,是因知晓求药之人是顾炎卿,若是有恩于顾炎卿,无论她曾在镇西将军府犯过什么事儿,只要顾炎卿肯为她求个情,她便是能安然无恙。
可是偏偏她打错了算盘。
“再者说,本王的将士们这一次可并未佩戴黑色腕带。”顾炎卿嘴角勾起戏谑的笑意。
赵成仿若被谁一拨,心重重的一颤:“她撒了谎!”
顾炎卿点点头:“恐怕这一次本王私访的消息,是有人故意透露给她的。灵山周遭山贼土匪作乱,她一个女子却是能安然度日,你说她如何能保得自己周全?”
“殿下,你不会是说白姑娘与这群山贼土匪勾结吧……”赵成震惊道,白茵菱无论怎样,都是镇西将军府的千金小姐,怎会和土匪勾结在一起。
“要想在这灵山中生存下去,必须要采取一些手段。往日的身份无论再贵重,在这群山野之人眼中都算不上什么,”顾炎卿冷冷道,“恐怕她在镇西将军府中招惹了什么事端,所以才被人送来灵山,又或者,她姨娘的娘家本就是山野土匪。”
可怕……
赵成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只是与顾炎卿交谈几句,白茵菱整个人仿若都被他看穿。不得不说,自家殿下这观察力着实惊人。
“……”
“吩咐下去,让将士们整装,上山剿匪。”顾炎卿似想到了什么,下令道。
白茵菱从他士兵这儿一定得到不少消息,若她真与那群山野土匪有关联,怕是已经通风报信。
“是。”赵成颔首,挑帘跑出营帐。
灵山分为三个山头,翻过中间那个山头便是山贼的老窝之一。顾炎卿花费三日手下之人才寻到此处。
士兵们匆匆赶路上了山,可山头哪里还有土匪头子的身影,一排排的土屋空无一人,仿若是从未有人居住过一般,就连锅碗瓢盆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炎卿嘴角一扬,这个场景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白茵菱动作如此敏捷,令人倾佩。
“殿下,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是倒回去找白姑娘?”赵成下了马,走向顾炎卿道。
“找什么,说不定她已经跑了。”顾炎卿冷叹,“看来她也不傻,知晓本王拒绝她的理由可能是猜测到她的身份。这群土匪跑了也是好事,省得咱们还要费一番功夫。”
“……”赵成拧起眉头。这个白茵菱,他算是见识了。就是一个垂杨柳的主,风吹两边倒。她来送药,无疑是背叛了山野土匪这一群人。吃了闭门羹后转而又通风报信,与他们卖了一个好处,这样的女子,真真是阴险狡诈可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