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铃儿的双眼骤然一紧。她道出的住址正是她的家啊。铃儿在卖入镇西侯府时,正是姓“钱”。
“你没有想到,我会打听到你的住址对么?”白若潼浅浅一笑,回眸蹲下身与其平视,“那是因为半月前,我听琪儿道你在院头做贼,拿了我平日里不常戴的首饰偷溜着与一个给府中送菜的人送去。
我派子夜调查,那送菜的姓钱,是你的哥哥。你的母亲与父亲生了肺疾,需要大量的银子治病。
于是这些日子我就想着,看找个时日把你唤来,给你银子让你父母治病。
甚至我已与府医说通,与我一起去给你的父母诊治。原是想着明日便带着你一同去看望你的父母,可是你今日却是与我闹出了这么一场,你好好说说,你从三姐那儿得了多少好处?”
“我……”铃儿心猛地一沉,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
“你家里有难为何不与我说?一定要求别人去?铃儿,我在院头待你们这些婢子家丁如何,你们应该知晓,难道就连你这个被我亲自挑人院中的婢子也要怀疑我真是那骄纵的脾性么?”
白若潼一字一句的问道。铃儿听到此处彻底慌乱了,不敢抬眼去瞧白若潼,捂着嘴嘤嘤啜泣着。
白茵菱咬紧牙根,绷紧了身子。
她没有料想到百若潼竟是会对一个婢子如此关切,平日里在府中,就连她对婢子们都没有如此上心过,更何况是骄纵任性,穿金戴银的白若潼。
她怎会体会到婢子们的贫苦?
“我知晓你是一个有自尊的人,不习惯求人做事,所以我与橙儿商议着,找一个合适的理由给你送银子,可是铃儿啊铃儿,你那孤傲的性子不能容忍你求人,就能容忍你害人么?就能容忍你为了那不该来的钱财在祖母跟前害我的品性么?”
白若潼说着,言语越发的激动,刚刚收回的泪珠子又掉落了出来。这副身子本就容易动情绪,如今泪珠子滑落,自是不容易收回。
老太太听着此话不由的有几分动容:“若潼,你说的可是真的?这婢子真是因为此事而害你的?”
“在祖母跟前,若潼自当不敢撒谎。”白若潼勉强一笑,低头看向铃儿,铃儿将头埋在金线地毯上,细碎的哭声从她手指缝中传出。
“……”
白灵瑶攥紧了扇柄,白若潼的一番话,她可算是听清楚了。看来今日的一场戏,都是白茵菱设下的局。
那簪子自然不在白若潼那儿,而是在她白灵瑶这里啊!
她白若潼哪里交得出来!
白茵菱动了动唇瓣,却是道不出一个字来。眼眸回转看向青儿,微微一凛。青儿颔首点头,示以会意。
“三姐,你有没有收买铃儿你心头最是清楚,”白若潼轻呵一声,“你才回府中,自当没有多少银两可收买人心。但是宴会后,老太太给了我们很多赏赐,想必每一个赏赐给了谁,红姑嬷嬷心下记得清清楚楚。
那些赏赐换做金银会有许多,铃儿一定不敢一时间都换了去,一定留在府中有剩余的,只要找着了剩余,一切便是好办了。”